他以为会使她有些惊慌错乱,毕竟这桃林的主人正站在她面前,在质问她为何毁了他的桃林。她却平静得出乎他的意料,眼光流转看他一眼,淡淡道:“仙君可知,花堪折时直须折?”
这样一问,他更加起了兴致,浓眉一挑看向她。
她莞尔一笑:“娇花只留春,****容易去。”
他心中暗自赞叹她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子,爱花之人不****,可眼见得花败容颜不复亦是残忍,不如将盛开即谢的那些采下枝头,早早摆脱东风摧残。
他呵呵笑道:“姑娘所言极是。”
“仙君不亦是个惜花怜花之人吗?这桃花酿甚是香醇。”她清冷一笑,微微施了礼,算是与他道别。
他却伸手拦住她,心底揣测这样挽留她是否有些无礼,可若是此时放过,再见她怕是又要等上一年。
他略微后退一步,以此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登徒子,彬彬有礼的:“姑娘这样怜惜在下的桃花,可否与姑娘饮上一杯以表谢意?”
她轻笑一声:“皆道仙君是个恣意****的人物,如今见了,果然……”
这三十六天上上下下皆以为他是个处处留情的情圣仙君,却暗含了天大的冤情。
他是掌管凡尘的司缘仙君,这里有一棵连理树引得不少含了情愫的神仙来为自己的姻缘祝祷。其中不乏一些情窦初开的娇娥仙女们,她们来到这里凡是见了白溶的,无一例外皆倾心于他。
毫无桃花缘的司命曾对他嘲讽道:“你只淡淡看她们一眼就能将她们俘获,还真应了这桃花景色。”
白溶晓得他的调侃也暗藏了羡慕,每每只是摇摇头,表示他无心留恋情爱之事。说是凡尘姻缘见得多了,心有余悸不敢沾惹。他这样认定不过是还没有遇见那个让他钟情的女子,自遇到她的这一刻起,万般端丽美景毫无颜色。
他暗自欢喜,无论她怎样看他,至少是认识他的。可惜他却没来得及问出她的芳名,便让她轻易逃脱了他的痴缠。
后来他曾向司命提及此事,司命嘲笑他:“还说无心贪恋情爱之事,只一面就魂不守舍了。”
任司命说他什么“口是心非”、“装腔作势”,他都颇有涵养地一一应下,让司命占自己这么大的便宜,不过是等他说出她的名字“孟妘箬”。
末了,司命好心提醒道:“她可是出了名的清冷美人,素来不解风情最好有个心理准备。”他听了不以为然地笑笑。
不过几日,白溶不知怎么将自己弄得比司命还要清瘦,一副体弱多病的摸样。到了太清找孟妘箬求药,这种苦肉计也亏他想得出,只是可惜却没能见到她,甚是不幸地多沾染了一个叫戚月的仙女。
他刚要离开,这叫戚月的仙女硬是拉着他不让走,还唬他:“仙君这病已深至骨髓,如若不治怕是……”
他拍着心口想,若不是他亲自将自己弄成这副形容,怕是要被她吓得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