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问我,白溶和姑姑是否像司命笔下的故事那样,因第三人的介入而错过?她抛出这些问题,见我无法答她,便径自补眠去了。
姑姑自凡界归来后发生了什么,只有问了戚月才能知晓。
可如何能见到戚月着实是个问题,一则,我与她从未有过交集,若是这样贸然见她,与她问起姑姑的事情,连司命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更是不能。二则,她是司医神君,而我只是个幽冥小仙,恐怕人家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长叹一声,抱着头趴在茶案上。
曜华隔着如山的公文远远看我一眼,起身走过来为自己斟了杯凉茶,才道:“今日是怎么了,哎声叹气的。”
近来,曜华常抱了公文到我这里批阅。起初还觉得有他在身边不自在,后来发觉他埋头批阅公文无瑕理会我,屋内好似没他这个活物,同小纨一样不过是多个摆设罢了。
我摆弄着手里的茶杯,有气无力道:“没……”话未说完,心中有了打算,更加无力道:“我好像病了,头重脚轻浑身无力……”说着偷偷瞟了他一眼。
他将杯子往桌上一搁,挨我坐下,怀疑地看向我,正巧撞上我偷瞄的眼神。我立刻转过头去,又重重叹息一声。
“你不是精通医术吗?”他的声音悠闲地飘进耳朵。
他似乎没有当真,我装得更加病弱地与他道:“医者不能自医,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一把抓过我的左手,我惊讶地看向他,惊讶地看着他伸出手指搭在我的手腕处,惊讶地看他垂首敛目仔细斟酌着我的脉象,半晌肃然道:“并无大碍,你只是吃多了。”
“胡说,你又不懂医术。”我大声与他辩驳。瞬间察觉病人不是我这般形容,声音又软了下去:“我早膳时就没胃口,吃的并不多呀。”
他喝了口凉茶,做出一副看戏的模样:“那你要如何?”
我心虚没看他,这样才有说出心中所想的勇气:“听闻司医神君医术了得,你将我送到司医神君那里看看吧。”
只有贵为大帝神君的他将我送去才不会吃司医神君的闭门羹,才不会遭到她的怠慢。
诚然,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只能让他更加不相信我:“你找她是想问她?u箬为什么离开白溶去幽冥?”
“你……怎么知道的?”被他一下看穿我的真实意图,由此可见,我并不适合撒谎。
他淡然地瞟了我一眼续道:“你想做什么直与我说便是,以后这种小时候的把戏……”我晓得他是在嘲笑我计策幼稚低劣,让我以后不要在他面前耍心机。
他却说出与我想象相悖的话:“你喜欢拿出来玩,我也乐意奉陪。”
我被他的话呛到,我想象的与他说的虽然含义相同,可换了肯定的语气表达否定的意思,要比用否定的语气表达否定的意思还要令人难以接受。其中讽刺意味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考虑到这是在他管辖之内的三十六天,不考虑他是地位尊贵的长生大帝,我早将手边的那杯凉茶泼在他的脸上,即便那是张如何俊秀的倾城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