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等明天下午的经验之后,文福已经很恭敬的送上了浓茶一杯,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到了向晴的身后,今天要理帐,小姐的腿脚还不方便,他必须留在这里伺候着。
向晴一边在等候那个陈先生的同时,手底下也没闲着,在纸上列出了她目前所知的展家的各种生意的精细条目,然后再根据他们所属的类别归成四大块,正准备再画一个表格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先后踏进两个人了,手里都捧着厚厚的一沓的帐簿,向晴连忙抬起头来“文福,你还不快帮陈先生先把账簿搁下?”
“是,小姐!”文福连忙上前从陈清涛的手中接过账簿,轻放到桌子上!
“想必您就是陈先生了吧,我是向晴,初次见面,幸会!”向晴微笑却不过分热络的道。
陈清涛丝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轻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哪晨还有半分女人的样子,不自称妾身也就罢了,竟然还随意的对着男人说出闺名,难怪要被休!看来传闻还实在说轻了她呢!
连文福和陈清涛自己带来的小厮,都觉得他这个态度实在有些太过不状况了,但是向晴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客气的道:“展夕对先生的评价极高,向晴自然是对展夕的眼光深信不疑的,只是见到先生本人后,微有些失望!”
陈清涛听了前两句还心里很是一阵自得,却没想紧接着便是一句很不客气的话,立时让他回过头来“陈某有何处让向夫人失望的?”
文福一听他唤她‘夫人’,便脸色变了变,上前一步欲开口,却又强自忍住了,这个时代被休弃的女子地位比青楼下等的歌女都不如,一般遭夫家休离之后,客气些的称呼,还能回紧于称小姐,而像陈先生这般当着面叫向晴向夫人的称呼就属于明着的讽刺了,如何能让文福不大惊?少爷喜欢小姐,小姐成为少夫人是迟早的事,陈先生明知,却还如此称呼小姐,明显连少爷也跟着一起被骂了!
向晴对于文福欲回嘴的情形看在眼底,即使不理解其中的区别,却也知道他这个称呼不是什么敬称,轻淡的一笑“怎么陈先生终于肯正视向晴了吗?”
陈清涛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妥,背负着双手,冲着向晴又是冷哼一声“若非大少爷对陈某一向器重,否则今天陈某根本不会来这里!”
“那陈先生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展家了!陈先生自持清高,断不至于对给自己算工钱才是,向晴也并非量小的小人,就不另外差人给陈先生计算工钱了,陈先生自个儿算一下,展家需要副多少钱给你,然后领了工钱就另谋高就去吧!”向晴这回连头也没抬,一边继续之前被他打断的画表格的动作,一边轻淡的道,证据还是保持着之前一贯的轻和。
什么?陈清涛和文福全部楞在了原地,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文福暗自着急却又不敢说什么,这个陈先生的态度虽然不佳,可是整个临安城,帐房先生他算是头一把交椅,就这么把他赶走了,这可怎生是好?
而陈清涛一楞之后,立即勃然大怒起来“你敢赶我走?你算展家什么人?你以为我陈某人离了展家会没饭吃吗?若不是”
“陈先生离了展家自然多的是人想聘请先生,只是展家庙实在太小,供不起陈先生这尊大佛,至于向晴是展家什么人嘛,也不劳陈先生费心了,向晴既然都已说出请先生另谋高就的话了,先生您说,向晴是敢还是不敢?”向晴缓缓抬起头看向极为气急败坏的陈清涛,对付这种人,惟有比他晚高傲,到她面前恃才傲物,那他是看错了人了,慢说这帐对她而言,是小菜一碟,即使她一窍不通,她也断然不容许有人不知上下,在她头上撒野,看在展夕的面子上,她倒也不是真的打算开除他,只是要杀杀他的傲气而已,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轻视女人,同时也要让知道,他再怎么有才,也不过是看人脸色,为人做事的人,不要动不动就以为离了他不行!
“你,大少爷不会同意的!”陈清涛约莫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看着向晴嘴上轻描淡写,眼里却凌厉万分的光芒,不由有些暗自惊心,这个女人还真有几分气势,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本是怀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如今却完全乱了阵法,反被她迫的要离开展家,这叫他怎么能甘心?
“展夕不会有意见的,现在他有伤在身,展家的生意都交给我负责打理,那么我说的话便代表他的话,自然陈先生算是展家的老人了,若要亲自去跟展夕辞个别,也是应该的,向晴不拦着,陈先生,您可以走了!”向晴复又低下头道:“文福,把帐簿都搬过来!顺便送陈先生出去!”
“小姐,请恕小的多一句嘴,陈先生平日里待小的们一向不错,理帐也是一把好手,就这么请陈先生走了?”文福惴惴不安的搬过账簿,小声在向晴耳边道,他便知道小姐哪里那般任人欺负的人?这个陈先生平日里看不起女人,不曾想今日是踢了个大大的铁板,可是真遣走了他,对展家也无疑是种损失啊!
“文福,小姐我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恃才傲物也需有个限度,吃东家的饭,需分得清谁是主谁是仆,东家敬你那是东家的礼,你可不能自个儿忘记了自己是谁,才能不是我最看重的东西,一个人的内涵和修养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君子之风’,何谓君子想必是不用我来说吧!”向晴却并不避讳,声调平常,表面上像是教训文福的,实际上正是说给站在一边一脸愤色的陈清涛听的。
陈清涛被她说的一身冷汗,脸色也不由青红交接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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