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认错、出院、告辞 2

穿过，并且很客气又很有礼貌地跟一旁站立的张杏菊频频招手地打着招呼。

    张杏菊觉得时间离王戎和肖正春他们的”海弋“轮起锚远航的规定时间已剩下不多，便善意地在一旁提醒道：”快到点了，你俩是不是也该上船啦？“肖正春在夫人提示后抬腕看了下手表之后急忙催促王戎道：”政委，咱俩应该上船喽。“王戎急忙侧转身来很歉意地对张杏菊说道：”张姐，十分抱歉了！我和老肖都不能送你了……“张杏菊用笑调侃说：”我倒是很希望你俩能送我回去……“王戎很大度地伸手做起相邀的动作来说：”请上车吧，让我和老肖一起目送你吧。“张杏菊一笑过后，很从容地伸手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在车未离开之前很有礼貌地先摁了两下喇叭，随即在王戎和肖正春的招手送别之下这才驾车缓缓地驶离而去。

    夕阳像一团火，把整个海港的景致燃烧的通红。

    “海弋”轮在拉响三声汽笛之后迅捷地起锚离港而去。正在此时，”海神“号巨轮也在夕阳余晖的衬照之下朝着海港缓驶过来。两艘巨轮在海地中心相遇，相互之间都拉响了汽笛，用共鸣在传达着彼此的敬意。

    虽说夏季的天总是日长夜短，太阳公公在来不及隐身之前，月亮总是像个儿媳似的躲在一边半遮住自己的脸面，在太阳公公完全隐身退下之后，月亮儿媳才敢闪身出来以自己柔弱的身姿给苍茫的大地撒下朦胧的银光。

    张杏菊驾车返回的路上，沿途已是华灯初放之时。张杏菊有意放慢车速，一边欣赏着富有诗情画意的夏日夜景，一边让车窗外被车掠起的夏日凉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原本只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张杏菊却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返回到大杂院里。

    陈妈和黄春英应经早用过了晚膳。陈妈正在后院的井台边仔细涮洗着被她收集起来的碗筷，黄春英一边和陈妈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家常话，一边认真地在涮洗着手中长把的拖把。看见张杏菊从外面走进大杂院里时，陈妈和黄春英同时招呼并询问起来：”刚才那一阵汽笛的共鸣之音该是你们家老肖出航的‘海弋’轮和张阁祖归来的‘海神’轮在海上相遇了吧？“张杏菊坦然一笑地回答说：”可能是吧！老肖不愿让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海弋’轮离开，她和政委先目送我开车离开了那里……我是在半道上听见的那一阵汽笛的共鸣……“陈妈很关切地问：”那你还没有吃晚饭吧？“张杏菊很有些自嘲地解释说：”中午我和老肖在外面吃的太多，我的肚子到现在还是饱饱的！实在是不想再吃什么了。出去了一天，感觉自己好累……“陈妈和黄春英同时很关心地劝道：”那你快回屋去好好休息吧。“”那我先回屋了。“张杏菊很快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走进去，伸手拉亮了屋里的电灯，又将手提的由肖正春特意为夕阳和彩屏购买的黄花鱼和海蟹子放在地板上，随即将自己显得有些疲惫的身子落座到一张已显陈旧的大沙发上，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缓下来之后，又轻慢地吁了口气，这才抬眼瞅了下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我晚上的八点半了。估计红霞他们也该玩够返家了……张杏菊没有再犹豫，忙从她坐着的大沙发上站起身来提起她刚才搁置在地板上盛装有海蟹子和黄花鱼的塑料提兜走到后院的井台边去认真仔细地拾掇和涮洗。

    后院的天井里早已经被张杏菊和肖正春夫妇俩一改过去那种黑暗的装起了一盏明灯。张杏菊将拾掇又涮洗干净的海蟹子和黄花鱼同时端到后院的大灶房里去，她要亲自动手赶在红霞接夕阳归来之前把手中的海蟹子和黄花鱼都做好做熟。

    当张杏菊在肖正春和王戎两人的注视和招手送别之下驱车离开海港，又驱车缓驶在华灯竞放的闹市中心，往她居住的大杂院折道而返的时候，几乎与此同时，刘红霞也正驾驶着由婆母张杏菊调换给她使用的黑色奥迪Ａ６豪华轿车，在车内音响轻放出的歌曲相伴之下，穿过一条条亮起街灯的繁华街道，朝着哥嫂居住的地方驶去，专程送她的嫂子胡爱玲和侄子刘波归家。

    赶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也是刘红霞和胡爱玲领着自己的孩子玩到尽兴的时候。看见一盏盏亮起来的街灯，刘红霞这才想起来：这时候他们应该归家了。在决定驱车去向的时候，刘红霞顿显犹豫了起来：究竟是赶往婆母居住的大杂院里，还是和她嫂子胡爱玲一同回到她父母那里去吃完晚饭之后再领着儿子夕阳同时返回到大杂院他奶奶的身边？

    刘红霞用眼扫视了一下车内驾驶台上显亮的电子表，知道现在的这个时间应该正是婆母张杏菊在送她公公肖正春去海港登轮的时候。刘红霞不忍心去打搅婆母张杏菊和公公肖正春的这种依依不舍的惜别，更不愿意让她自己和儿子夕阳再去给婆母张杏菊增添麻烦地等到张杏菊从海港那边送走公公肖正春之后再返回到大杂院里专门为她和儿子夕阳去做那顿晚饭……张杏菊和刘红霞之间有个不成文的默契和约定：不管是夕阳或者是彩屏到了从他姥姥那里住完了约定的周期，返回到大杂院自己身边的时候，返家的第一顿饭必须由她这个当奶奶的亲手去做，算是她对孙子或者孙女返家的一种迎接，也算是对张杏菊自己在这段周期里对离开自己的夕阳或者彩屏怀抱的那种牵肠挂肚又思念的结束，也好让自己的这段情结圆满又迅捷地结束，由此交换地再在心里燃起自己在新的一个周期里对另一半的另一个人的牵肠挂肚和思念开始……让那种祖孙之情之牵永远挥之不去——真的是：斩不断，理还乱！

    刘红霞想起早上自己从父母那里接回夕阳又载着刘波返回大杂院去接上彩屏，继而决定再驱车去接她嫂子胡爱玲一同外出去游玩，婆母张杏菊十分慷慨大方又在理地将她自己那辆爱不释手的黑色奥迪Ａ６调换给她这个儿媳去使用的时候，曾经特意嘱咐关照过她这个做儿媳的：一定要在属于孩子自己的节日里让几个孩子都玩到尽兴。

    想到这里，刘红霞便决定好了自己的去向：暂不驱车返回到大杂院里去给她婆母增添麻烦。再说，今天又是个无论对她、对孩子或者对公公肖正春、对婆母张杏菊来说都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她不能更不想去亏欠任何一方。于是刘红霞很干脆地拿起自己放置在驾驶台上的手机把电话打给了她母亲，郑重其事地告知她母亲：一会儿她和嫂子胡爱玲还有三个孩子一起赶回到这里来吃晚饭。

    胡爱玲明确表示她不想去婆母那里，只想尽快又早点儿回家。

    刘红霞很理解地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马上拐入到另一条道路上，由原来驶往她父母那里改道驶向她哥嫂那里。

    红霞妈放下电话之际，在自己脑子里仔细去思索了一下，觉得她自己储存在冰箱里的食物不足也不够。忙吩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在专心阅报纸看新闻的红霞爸赶紧下楼到附近的超市里去买点副食和馒头回来。红霞爸得令似的起身，随手很迅捷地关掉了摆放在不远处的那个实木电视柜上的液晶电视，又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休闲外套穿好，接过老伴递给他的一张百元大钞，急匆匆地开门下楼去附近的超市做采买。

    红霞妈动作娴熟又快速地打开冰箱取出里面要用的食物拿到厨房里去认真仔细地洗、切又配炒开了。

    当刘红霞开车将她大嫂胡爱玲及侄子刘波送回家里然后驱车载着夕阳和彩屏来到她父母那里时，红霞妈已经做熟了饭菜在静候他们三人的到来。红霞忙招呼自己的两个孩子赶紧洗手、赶紧吃饭、一会儿再赶紧回到大杂院，免得她婆母张杏菊会为她和两个孩子的迟迟不归而感到寂寞和着急。

    红霞妈端饭上桌的同时诧异不解地问起女儿刘红霞：“你嫂子胡爱玲和你侄子刘波为什么不同你一起过来吃饭呢？他们回去自己要去做，多麻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