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迅速抬头“公、公子?”
“除了我还会有谁?”坐在床缘,解遥好笑地道。
“老虎啊!眼睛蓝蓝的老虎,他用好饥饿的垂涎眼光看着我,好像马上就要冲上来把我吃掉了,这几天我一直梦到,好恐怖喔!”想到梦中的情景,小命子心有余悸地用双手环抱住自己。
“梦啊”蓝眸微闪,一反常态地没有安慰,反而转开话题“要不要下去吃饭?”
说到吃,她马上反射性地点头“好。”
“那就走吧!”
起身下床跟在后头,走出厢房后,小命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家客栈里。“公子,这里是客栈?”
“嗯!”“哪里的客栈?”
“吐番雅州。”
“哦!吐番雅州的客栈。”理解的点点头,然后伸出右脚步下木梯,脑猴却在瞬间闪过一道光,接着右脚便僵硬地悬在空中“吐番雅州”抬起头,很严肃地问:“公子,这世上应该没有两个雅州吧?”
“是没有。”
“那同音不同字?”
“也没有。”
“那公子记错地名了?”
“不可能。”
眨了下眼,又问:“那就是我昏了两个月了?”
她还记得自己是被吓晕的,不过,公子既然没提,这种丢脸的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不过,为了厘清一项很重要的问题,她愿意自挖墙脚。
“不,你只昏了两天。”
瞪着解遥,小命子认真的开始解说:“公子,一个月有三十天,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有八刻钟,一刻钟有”
微笑地打断她的话“我很确定你只晕了两天。”
看着那温和又有自信的微笑,小命子不禁瞠大了眼“不可能”
抖啊抖的,身形开始摇晃不稳,在身体开始往前栽的瞬间,小命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没把右脚收回,金鸡独立久了,现在脚麻了抖了,而她又要跌了个四脚朝天了。
认命地闭上眼等待疼痛,心中却不禁叹息为什么从出门后,她就常常出问题。
轻松的捞回那往危险世界跑的身躯,将之稳住后,解遥缓缓地开口“其实木云镇与吐番之间本来就不远,只是碍于中间隔了一道险山峻岭,一般人总要花点时间绕道,不过,其实高山间有个隘口,两天就可以抵达吐番。”
没注意到腰间的手臂怎会如此的矫健且强而有力,有惊无险后,小命子只是继续追究原先的问题。
“那陈叔怎么不知道?”
没错,陈叔明明就对她说过最快也要半个多月才能抵达吐番,陈叔闯过大江南北,没道理会说错话啊!
“陈叔当然知道,就因为知道,才明白那个隘口不适合行驶马车,于是才会计划绕道而行,不过,骑马的话倒是可以。”面带温和的微笑,他不慌不忙的解释。
有隘口是真的,陈叔知道也是真的,只不过那个隘口终年落石不断,里头还藏着不少毒蛇猛兽,别说马车不适合行驶,一般有常识的人都不会主动去找死,然而有能力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是吗?”好像哪里怪怪的。
“没错,就是这样。”
多看了蓝眸几眼,忽然觉得有点眼熟的感觉,少了点饥饿,也少了些专注和深沉,不过那幽深的感觉好像啊!好像某个她才看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手心忽然冒汗,身体开始僵硬,心里也产生一种紧张、兴奋和退却混合的感觉,调开眼神不敢再看那双让自己变得很奇怪的蓝眸,扯开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公子会知道那隘口,一定是公子那位住在吐番的朋友告诉你的吧!”
“被你说中了,真聪明。”
“呵呵!”小命子干笑。
要是平常,她一定会因为这句赞美而开心的大笑,不过,现在她只想甩开心中那抹像恐惧,又像兴奋的感觉,还有摆脱身体里不自然的僵硬。
奇怪,公子只不过像平常一样的看着她,怎么她就觉得身体动弹不得,还浑身很不对劲?而且这种感觉好熟啊!熟到似乎她刚刚就扎扎实实的体验过
“要吃饭了吗?”
“好啊好啊,去吃饭吧!”
咦?这次好像没乎常那么开心了耶!平常只要到吃饭的时候,她就会好高兴,怎么今天好像有点提不起劲啊?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喔!怎么才昏倒一次,什么事都变得好不对劲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好像更早之前就有了,是在遇到土匪之一则不不,又像是更早之前
但是,不对劲的源头到底来自哪里呢?
是她,还是公子?还是两者都有?
疑惑地抬头看向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论精致,的确是比不上小姐的脸蛋,论曲线,也没有小姐的优美。
不过,现在看来,其实是另外一种不同的美,比小姐更迷人有魅力,更令人移不开目光
咦?不不不!她怎么可以见异思迁咧!才离开小姐半个月,她竟然就对其他的美色着迷了起来,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可是
不由自主地又望像那张俊逸的面孔真是愈看愈好看啊!
尤其是那双幽深的蓝眸,当那双蓝眸看着自己的时候,有好几次她差点都移不开目光,所以,其实在她心中,总是庆幸公子爱看书,至少她心跳的机会不会太多,也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的脸红,就像现在比起小姐和食物,眼前的人变得还要吸引她了。
出门后,她果然出了不少问题,而眼前这一个,似乎是最大最大的问题
。。
夜,冷风飒飒,月无光,影无形。
“主子。”
“事情办好了吗?”
“全办妥了,属下依您的指示捎信给文氏夫妻,如今他们已放下心打道回府,陈二那儿也依您的指示在途中安排了麻烦,短时间内无法来到雅州。”
“那另外一件事呢?”
“也办妥了,人明早辰时就会到。”
“东西呢?”
“主子”声音透着难为和不认同。
这种东西他从没想过公子会用这种手段,更没想过主子竟然会如此对待文小姐。
这一趟取葯之行,看在他眼里全是阴谋,一桩背叛所有人的阴谋。
“拿来。”语气里虽充满笑意,却是不容置疑。
“是。”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守影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杭州告诉爷爷,请他即日到文家下聘,回京城后,我要马上举行婚礼。”
“婚礼不是半年后”月无光,影无形,可他却能清楚地看到蓝眸里的决心,于是蓦然心痛。
他不懂,完全不懂主子在想什么,既策画这一切,又为何要迎取文小姐?明明眼里就没有她,不是吗?
此时此刻,那纤弱的人儿还在等待公子的消息,而公子却即将
低醇的笑声缓缓淡开,蓝眸充满兴味地锁着眼前不再冷静的黑眸。
“守影,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半年后解、文两府必须成为亲家”语气微顿,留下谜样的气氛。
“属下驽钝。”
“你我形影不离,分不开、离不散,本是一体,然而亲家,你说亲家是什么意思?而谁与谁成亲才能结成亲家?”瞅了一眼迷惑的黑眸,人笑着离开。
“主子!”欲唤住飘然离去的身影,却只唤来片片落叶和轻幽的笑声。
“别忘了我交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