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大门开锁的声音,冉可黛马上阖上日记迅速地放进抽屉,奔出房门对刚进门的顾至霆微笑道:“霆哥,你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吗?”顾至霆忍不住轻蹙了下眉头,看着她淡声说。
“我担心你回家会肚子饿,所以”
“所以,”他瞄了眼墙上的钟,打断她道:“到两点都还不睡?你明天不用上课吗?”
拿了双拖鞋换上,他越过她,走向他们的房间没错,就是他们的,因为在一个月前,他们俩已正式结为夫妻,到现在他依然不敢相信,妈妈竟会强迫他娶自己的“妹妹”而爸爸和她,却连一句反对的话也没说,然后然后
彼至霆想起自己和她的婚礼,又想起婚后没多久,他因心情郁闷至极,忍不住喝多了酒,结果
老天,这是一场噩梦吗?如果是的话,拜托快点让他醒过来吧。
“霆哥,你忘了吗?我已经毕业了。”
略带哀怨的声音缓缓地自他身后响起,他赫然停下前进的步伐,僵在原地半晌后,才喃喃自语的说:“对,你已经毕业了,我怎么会忘了呢?”
其实他知道自己不是忘了,而是自从一年前,惊闻爸妈有意将他们俩送做堆之后,他便开始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不仅搬出家在外头住,甚至还行为不检地同时与多名女子纠缠不清,只为了能遏止这荒唐的一切。
结果,他依然娶了她,也同时失去了他自小习惯疼爱、保护有加的妹妹。
依稀记得十岁那年,爸爸是这样对他说的至霆,以后你也要帮爸妈照顾妹妹,还要疼她喔。他则回答说,他会的。并且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承诺,照顾、疼爱、保护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妹妹,只是结果呢?
妹妹却成了老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妹妹就是妹妹,如何能当老婆?然而最讽刺的不是他娶了妹妹,而是他真睡了妹妹,就在心情郁闷至极而喝多了酒的那一天!
真是该死!懊死!懊死!明知喝酒误事这句话其来有自,他却压根不放在心上,现在再来悔不当初。
可是如今后悔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就算不想把妹妹当老婆,妹妹还是成了老婆,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老婆,他真的是该死!
“霆哥,你是不是很恨我?”冉可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问。
彼至霆没有答话,沉默了好一会之后,轻叹口气的开口“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已经很晚了。”说完,他径自走进房内。
冉可黛垂下眼,只觉一阵鼻酸,眼泪接着便掉出了眼眶。
她当初实在应该要阻止妈妈的,不应该让妈妈促成他们俩的婚事,即使她真的爱他也一样。
她爱他已经好多年,但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心事泄漏出来,谁知妈妈竟会误翻她的日记,知道了她隐瞒多年的心事,还进而向她保证一定会帮她促成。
还记得妈妈当时为了说服她,说了什么肥水不落外人田之类的话,又说她才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养育到大的女儿,最后却成了别人家的苦命媳妇,所以妈妈一定要让霆哥娶她,将“假女儿”变成“真媳妇”让她永永远远都待在顾家,继续的被疼爱下去。
那时她听完后,便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而向来感情丰沛的妈妈,竟也跟着她哭,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把黄嫂吓得急忙打电话到公司向爸爸求救。
想起当时的情景,冉可黛的嘴角微扬了一下。
爸爸妈妈之间的鹣鲽情深一直是她所钦羡的,自从她发现自己爱上霆哥之后,她便不时梦想着,若有一天她真能嫁给霆哥的话,他们也能像爸妈这样恩爱,结果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苦笑,冉可黛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深吸了口气后,勇敢的抬起头来。
她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她告诉自己,这一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即使再崎岖不平,四周充满荆棘,她咬着牙也要勇敢的走下去,尤其谁又知道,走过这段颠簸之后,前方的路不是一片平坦光明呢?
再次伸手拭泪,确定自己脸上已无一丝泪痕后,她微笑的走进房间,只可惜让她强颜欢笑的人正在洗澡,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她发现镜中的自己眼眶是红的,即使脸上挂着微笑,也掩盖不了她刚刚哭过的事实。
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她毫不犹豫的马上脱下外衣,熄了大灯,仅留他那头的床头灯后,上床背对着他侧身而睡,以藏住自己的红眼眶。
不一会儿,她听到他打开浴室门的声音,感觉他坐上床,然后关灯躺下来睡觉,并一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不碰触到她。
泪,再次无声的由她眼角滑落。
一个好妻子该做些什么事呢?
迸代女子须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而现代呢?
理家务、备三餐,如果家里经济状况不好的话还得兼做职业妇女,倘若无经济压力,丈夫亦不愿妻子辛劳的话,那么大概就只剩生儿育女这事了,至于伺候公婆这事,现代流行小家庭,早已不时兴。
对冉可饔邙言,身为顾至霆的妻子,她根本就无事可做,因为家务有钟点女佣包办这是妈妈,或者该说婆婆坚持的,抗议无效。
而三餐呢?顾至霆向来都睡到十点以后才起床,随即又赶着出门,所以别说早餐,连午餐她也用不着做,至于晚餐,他也在外头解决了。因此备三餐对她而言,即使做得再好也没人品味,不如不做。
若她想出去工作也不可能,妈妈连点家务都舍不得她做,又怎舍得让她出外操劳?
生儿育女就更不用说了,因为霆哥除了酒后乱性那一次之后,连她的一根寒毛都不愿再碰,怎生得出孩子来养育?
至于伺候公婆这事,爸妈为了让他们俩培养感情,特地将他们夫妻赶出来住,所以她根本无人可伺候。
当然,她也是可以回家陪妈妈的,但是一星期一次她或许可以演演戏,若是三天两头要她在妈妈面前表现出幸福的样子,她害怕不是谎言会被拆穿,便是她先发疯,因此能少回家她便尽量不回家。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爸妈,但是与其让他们为她担心,不如就用思念取代吧。
只是,她真的是很闷、很无聊,每天无所事事,面对一室的冷清,望眼欲穿的等待心上人归来,而即使心上人归来了,心却不在她身上。
呵!想来她的境况还真像古代的深宫怨妇,不同的只在于她的丈夫不是帝王,也没有后宫三千佳丽与她争宠而已。
终于,婚后约一年她争取成功,不再每天以着霆哥为中心,成为职场上的一员。
“柳叶蛾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湿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不自觉的轻吟出她在一本书中读过的诗句,冉可黛哀伤的看着手中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它就好比诗中的珍珠一样,既然从未对她有心,他又何须记得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还送了她这条项链呢?
她该学梅妃将赠品原封不动的退回去的,但是她真的舍不得呀,因为这是婚后三年来,他第一次记得这个特殊的日子,并且还送了礼物给她,这是否代表着他终于承认他们的关系是夫妻了?
三年了,时间过得好快不是吗?
想当初她还信誓旦旦的想做一个好老婆,结果除了身份证上的配偶栏能告诉她,自己依然是霆哥的妻子外,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事能说服她,当然,他们俩依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只是早已不同房。
是什么时候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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