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有罪?”,将张奂扶起来,小胖子有些恍惚的说道:“朕年幼时,便听闻将军四处征伐,未有一败,彼时,将军乃朕最为敬佩崇拜之人...”
看着面前的天子如此夸赞,张奂心里也有些温暖,小胖子忽然又说道:“此时,亦然如此。”,他伸手牵住了老将的手,说道:“国之危难,举国之内,朕也只能期将军能稳固大局,安定天下...”,扶着张奂坐下,小胖子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张奂也开始问起了那日之事,小胖子也一一回答。
“窦武逆贼,唉,果如王莽,居心叵测。”张奂摇头说着,小胖子一愣,忽然表情有些挣扎,说不出话来,张奂抬头,却没有再开口,小胖子叹息,有些无奈的说道:“将军乃朕之亲近,却也不瞒将军,那日,窦武逆贼攻到后德殿,欲逼迫太后...”
“朕实在是害怕,在那逆贼面前,说不出话来。”
小胖子忽然流泪,有些痛苦的说道:“那逆贼欲害太后,太后虽然是那逆贼之女,却如朕之生母,朕何以能忍?昔日,袁隗辱朕母,被朕所刺,而前夜,看着窦贼欲害母后,朕趁那贼不料,杀了窦贼...”,他又停顿下来,却又抬头看着张奂,说道:
“那逆贼乃天下名士,又是母后之父,朕不敢告之实言,只能告诉母后,窦贼是被北军士卒所杀...朕亦不敢告之群臣...知此事者,唯有张君耳。”
虽然早知道窦武是被小胖子所杀的,可是听到小胖子竟然如此信任自己,实话实说,又知道小胖子是为了天后才直接诛杀了窦武,张奂心里是又感动又敬佩,在这个重视孝道的大汉,小胖子此举固然能得到张奂欣赏,张奂有些感动的说道:“此事,臣早已知晓。”
小胖子惊讶的看着张奂,忽然又哭着说道:“朕不知若是太后得知此事,又该如何伤悲,朕不忍伤了母后啊...”
“陛下莫要哭泣。”
张奂皱着眉头,说道:“此事不可告知太后,亦不可告知群臣,那窦武,便是北军士卒所杀,陛下年幼,若是实言告之,只怕母子离心,君臣离心,此间事,便交予臣....”
“张君...”小胖子忽然抱住了张奂,哭了起来,张奂亦然抱住了这位幼年天子,唉,陛下不过还是十来岁的孩子啊,张奂的孙儿也不过如此年纪,张奂安慰了许久,这位年幼,可爱,心善,爱母的天子方才停止了哭泣,得到了张奂的相助,小胖子也就没有甚么担忧的了。
张奂告辞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小胖子擦了擦眼泪,躺在了病榻上,令韩安唤来小黄门,有些虚弱的说道:
“告知母后,未央宫内事大,不能再行隐瞒,理当召集百官,告之实情,朕有心陪伴母后,只是因病未能下榻,朝中之事,亦由母后来处置....”
让小黄门过去,小胖子便闭上了眼睛,张奂能帮助自己,那就不用再担心群臣了,他本来是想等到段颎来了,北军士卒归来之后再说,可是,到了如今,段颎迟迟没有破敌,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自己也不必前往,自己只要安稳做好一个被反贼击伤的无助天子就好。
朝中有窦太后来指证窦武谋反。
想来有窦太后来亲自说出真相,必然比自己说出来要可信的多,毕竟,窦太后可是窦武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