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我看过很多人的脚,但没发现这样子的呢!这是天生的,还是后来不小心受伤长出来的肉瘤?”
“这奶奶忘了。唉!奶奶都这么老了,有些事没去注意过,也不想知道太多。”奶奶语带双关地回答。
“奶奶?!”薛姿玲终于注意到奶奶的异状。
“我没事。好了,东西收一收上床来吧!时候不早,好睡觉了。”
“嗯!”薛姿玲将水盆拿进浴室后,就上床在奶奶身边躺下。
两人躺了好一会儿,奶奶突然开口“裘裘,记不记得以前奶奶跟你玩的脚趾头游戏啊?”
“这隔那么久,我早忘了。”薛姿玲有些无措地回答。她哪知道什么脚趾头游戏啊!
“是吗?”奶奶的语气中有些失望。
良久之后,奶奶才又开口“奶奶以前每每跟你玩起那游戏啊,总是十分羡慕你的脚呢!老说你那只脚长得好,以后肯定是少奶奶命经过这么久了,你的脚还是那么漂亮吗?”
薛姿玲笑着回答:“奶奶,那只是迷信而已啦!像你多一只小趾头,还不是从堂堂龙严集团的少奶奶做到现在变成老奶奶。”
“是啊!不过我总是相信,如果我的脚趾头更完整,命肯定会更好,不会总让你这小妮子气得——”奶奶话没说完,就被薛姿玲的抗议声打断了。
“奶奶!”
“好好好,不说,不说。”奶奶忽然坐起身来“来!让奶奶看看你的脚。”她边说边想掀开棉被。
“奶奶!”薛姿玲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好笑。
“奶奶不看不放心。来,让奶奶看看!”
薛姿玲无奈地将脚伸向奶奶“好吧!奶奶可得仔细帮我看看,我好命不好命!”
奶奶眼睛不好,所以是用手握住她的脚,细细抚摸、慢慢挲摩。
片刻后,奶奶忽然红了眼流出泪来。
“奶奶?!”薛姿玲吓了一跳,上前环搂住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没,没事。”奶奶回抱住她,哭得更加厉害了。
“奶奶,你别吓我!我我去找少凯。”薛姿玲紧张得不知所措,只想找杨少凯来帮忙。
“不用,奶奶一下子就好,一下子就好了”奶奶拉住了想要下床的薛姿玲。
“奶奶,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奶奶只是想到以前与裘裘相处的回忆,突然有感而发罢了。来,我们睡觉。”她拉着薛姿玲又躺了下来。
“奶奶把我吓了一大跳呢!没事就好。”薛姿玲一手揽着奶奶,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忽地,她又失笑出声“我还以为我的命很苦呢,才会让奶奶一摸就难过成这样。”
奶奶闭上双眼,也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你的命可好得了,这辈子绝对是少奶奶的命。”
“那还真谢谢奶奶的美言呵!”
“放心,奶奶一定会让你好命一辈子的。”奶奶保证着。
虽然嘴角噙着笑意,但不知为何,奶奶眼角又流下了泪水。
屋外下着庚赶赣辏室内外的温差与潮湿的空气,使得屋内的玻璃窗也都变得雾庚傅摹
薛姿玲用手心擦拭着面前的一小块窗玻璃,静静地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景致。
最近,随着合约期限的逼近,她越来越常想起育幼院里的一切
“在想什么?”杨少凯悄悄走到她身后。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以前在育幼院的事情。”没有回头,她淡淡地回答。
虽然曾调查过她的背景,但杨少凯对她的过去并没有真正深入了解过。
“你自小就是孤儿?”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六岁才进育幼院的。”她停顿了很久,忽然又开口:“我是被恶意遗弃在育幼院门口的。”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但杨少凯仍能感受到她自幼就深藏在心里,那种被亲人遗弃的痛楚。
本来就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他,现在的脑袋里更是搜不出半句安慰人的话,所以只好默默地自她身后将她拥抱入怀,给予稍稍的安慰。
没有拒绝他无言的安慰,薛姿玲满足地轻轻叹了口气,向后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所给予的温暖。什么身份、什么家世,什么配与不配的蠢问题,她现在一样也不要去想。
“其实你也不用太同情我,因为我至少还有一个爱我的院长啊那时候她还只是个负责照顾小孩子的修女,就是她发现我穿着单薄的衣服,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等着那个说一会儿就回来的母亲。她把我带进育幼院里,给我食物、给我温暖,然后在我终于领悟到自己被父母遗弃而自暴自弃时,又给我最多最多的关怀与谅解,所以这一次我说什么也要帮她保住育幼院。”
“其实就算你不答应我的无理要求,最后我仍是会将土地捐出来给育幼院的。”杨少凯终于承认道。
“是啊!现在我知道了但当初不了解你的为人时,我真的对你很生气。”
“是吗?”他笑着靠向她的耳畔轻轻笑问:“只有生气而已吗?”
“我是这么善良的人,当然只能生气而已,否则我还能如何?诅咒你吗?”
看着眼前娇嫩欲滴的粉颊,杨少凯不由得靠了上去,用自己略带胡碴的脸轻轻磨蹭着。“最好是没有,否则看我怎么修理你。”
“真的吗?我好害怕啊!”与她的话语相反,她开心地笑了。
“知道害怕就好。”杨少凯故作恐怖状,往她颈部轻咬了一下。
“是喔!”她也笑着闪避了一下。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享受着这份亲密,许久之后,她才又开口“你知道吗?其实刚开始时,我真的有点怕你耶!”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不苟言笑,每次只要不顺你心,你就会皱着眉头到处去吓人。”
“我到处去吓人?”他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
不过背着他的薛姿玲并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仍然兴高采烈地说道:“是啊!吓得我每次都怕晚上做噩梦哩!”
“是吗?”他一边问一边准备着——只要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他一定要她好看!
“是啊——”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他命中要害。
“既然你都已经把我想得那么坏了,那么我就让你噩梦成真好了!”他伸出魔掌,直往她的腋下进攻。
薛姿玲笑着连连闪避,但怕痒的她怎么也躲不了他的攻击,玩了好一阵子,两人才疲累地瘫坐在沙发上。
两人一边喘息一边静静地看着对方,她那噙着笑的秀丽小脸,让他不由得又靠向她,伸出手轻轻抚弄着她乌黑柔亮的秀发。
然后,像是认输般,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想他堂堂龙严集团总裁,看过的女子不知凡几,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地被眼前这名平凡的小女子吸引住呢?越是想阻止自己不要被她吸引,他就越是抵挡不住她纯真的魅力。
她总是能让他生气,更能让他欢喜。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这小妮子就已渗入了他的心扉,让他的情绪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浮荡,搅得他心头大乱,完全失去了平常的理性与冷静。
他当然也有感受到,她也是受他吸引的,但又在了解到两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后,陷入爱与不爱之间,挣扎不休。
他发现,她常常会在以为他不注意时,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每每见她如此,他就有股冲动想拥她入怀,好好疼惜她、回报她的爱意;但总是在行动之际,他又会想起失踪已久的裘裘,然后所有的冲动就为之平息。
这样的折磨,还要再忍受多久呢?他望着眼前满眼爱意的女孩自问。
可不可以不要去考虑那些烦人的问题,好好地爱她一回呢?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狂乱的思绪,他轻喟一声倾身向她,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去,极尽温柔地含住她那朱红欲滴的樱唇,尽情汲取其中甜美的滋味。
初偿爱情滋味的薛姿玲,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新密动作,有些惊慌。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但却又情不自禁地环搂上他的颈项,紧贴着他的身躯,热切地回应满腔的爱意。
久久之后,他才放开了她,以盈满柔情的目光,深深地凝睇着双颊酡红的她,然后忍不住又倾身,想在那殷红的唇瓣上轻啄一下,却被她避了开来。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没事!”她别开眼,躲避他的询问。
他紧紧瞅着她,良久之后才又开口“怎么了?”
轻抚着自己被吻红的朱唇,她满眼疑惑与痛苦地问道:“你告诉我,你刚刚吻的是我本身,还是我所扮演的‘裘裘’?”
他满是爱怜地为她抚顺两鬓的秀发,肯定的回答:“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吻谁,你不该怀疑我。”
他的肯定回答,让她像是松了口气般垂下了头。
但他并没有这样就放过她,他以手支起她的下巴,倾身靠向她,让两人的目光相对“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该回补我一个吻?”
说完,他又靠了上去,但这回让她一手遮上他的口给阻止了。
“等一下!”
“什么?”透过她的手,他问道。
伴随着话语而出的热气,吹吻在她的掌心,让她才刚退去的红潮霎时又从耳根泛至颈子,然后攻占整张脸。
对于她这种初识情滋味的人,怎么能忍受这若有似无的挑逗呢!
“我”薛姿玲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对于两人亲密的举动,她就是紧张地不知所措。
“你怕我?”他感觉到她的不安。
怕!当然怕!她想这么回答。
打从第一次撞上他,她就怕他强势而粗鲁的作风。
再次见到他,她又被他冷漠的眼神与专制霸道的行为,激得既生气又害怕。
现在,她则是怕自己会爱上这高傲又霸道的男人。
但她怎么能够让他知道自己怕他?她才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恐惧与渴望哩!
“我为什么要怕你?!”她硬着头皮反问。
“那就要问你为什么躲着我了。”
“躲你?我我哪有躲你?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白白占我便宜罢了。”
“占你便宜?难道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刚刚很喜欢让我‘占便宜’哩!”杨少凯轻捏了一下她的俏鼻取笑道。
“你你别乱说!”才稍稍退热的粉颊,霎时又酡红一片。
“是啊!是我乱说。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他故意揉乱了她那头秀发后,才笑着站起身。
对他扮了个鬼脸,她懒得回答他。
直到他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她才又轻轻捂上被他亲吻过的嘴唇,怔忡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