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他的,是他从小看护到大的,他当然不会承认他们之间有所谓的爱情,可是,许沉凉是他的妻子,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至于十年之后……十年以后再说吧。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不会长久的,可只要还存续一天,许薄凡便要把许沉凉牢牢掌控住。
他的表情太过阴冷,许沉凉在激烈的动作中,一点快感也感受不到,她心里冷得像是冬日湖底的磐石,身躯麻木,只有眼泪还在有自主意识地往下流。
“怎么哭了。”许薄凡仿佛是情到深处,意志也模糊了,他喘息粗重地喃喃,低头吻了上去,顺着那行眼泪,亲吻许沉凉的脸颊、眼睑,再亲吻她的双唇。
许沉凉在他亲上来的那瞬间就傻了,傻得透透的。许薄凡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亲过她,这是第一次。
却是在她有了离婚的想法之后。
在床上任人摆布的许沉凉被许薄凡摆出了各种姿势,直到最后,她都已经快忘了今天早上彻骨的悲伤,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惫,不由得问身后的许薄凡:“怎么还没结束?”
许薄凡冷哼一声,动作更加大力,手臂箍紧,不满道:“还早得很呢!”
许薄凡食髓知味,几乎停不下来,许沉凉已经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梦中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串烤鱼,煎完正面煎反面,煎完反面刷层油,继续煎正面……
直到醒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嗯……”许沉凉忍不住呻/吟,全身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难受极了。她不小心一偏头,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吓了一跳。这头发散乱、眼睛肿得老大的女人是谁啊!她有些欲哭无泪,不知为何,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
“这么难看,你还煎得下去,你不是人啊!”
她欲哭无泪,轻声说,没注意到许薄凡也已经醒了,许薄凡坐起来,冷斥道:“还不是你勾/引我。”
许沉凉心累至极,她实在不想再跟许薄凡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翻身下床,捡起床边掉落的衬衫,盖住线条优美的光裸脊背。
偏头淡淡道:“你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说完,她无声地下楼洗漱,许薄凡半掩着强健身躯坐在床头,眯起眼,一阵咬牙。
这女人,还没忘了昨天的事?
她如此的态度,让许薄凡明白,昨天的分歧并没有因为床上的合作而消失。
他深呼吸,耐着性子坐到了楼下的餐桌上。
不过,他不会再给许沉凉随心所欲的机会。
许薄凡先发制人:“你又误会了什么?折腾出这么大一场戏!”
许沉凉不敢置信地眼芒闪烁,她盯着许薄凡,眼里几乎有了恨意了:“昨天我在楼下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不顾我如何求你,都要留在莫笑家,难道你还要说,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许薄凡眼神奇怪地看着她,脸上是一片坦然,“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信不信?”
他第二次问许沉凉信不信。
第一次,许沉凉毫无犹豫,就说信他。
可这一次,许沉凉没有立刻答复。
她眼中划过震惊和犹豫,打量了许久许薄凡的神色,似乎找不到他说谎的痕迹,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她闭了闭眼,咬咬牙说:“我,选择相信。”
选择相信。
多了一个动词,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之前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给予,这一次,却更偏向于对现实屈服的无奈。
许薄凡咀嚼着其中意味,心里涌起一股很不好受的感觉,无名的火气充斥胸臆,抒发不出去。
而这股火气,很快被许沉凉接下来的话给点燃了。
“我相信你,但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你送给过莫笑的公司,还有住宅,等等一切,都要收回来!”
“你说什么?”许薄凡立刻瞪向她。
许沉凉心中为他的反应苦涩和不屑,面上纹丝不动,淡定地说:“以前我能容忍,是因为,我还念旧,欺骗自己你只是把她当作旧相识、老朋友扶持。可是现在,你心里暗恋她,而她呢,故意给我听暧昧语音,威胁要给你下药,制造机会让你们共处一室、让我误会得撕心裂肺……这种朋友我可不敢交,我惜命!既然我们是夫妻,理应同心一体,不再和她来往!”
许沉凉循循善诱,像一个苦口婆心劝浪子归家的女人。
可,许薄凡的回应也是斩钉截铁。
“你妄想,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