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言不由衷?”
肯定是,嘴里为他高兴,表情却是僵硬得像风干的馒头,要说她果真满心欢喜,鬼相信。
握住她的肩膀,宋怀丰认真解释:“她们是蕥儿出嫁时三叔公送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但近水楼台不见得会捞到月亮,若行事太过分,说不定还会栽下楼去,所以她们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大哥暗示过三叔公,马上要过年,应该把她们接回家去,但三叔公那里却没有半点动静。
“今儿个趁着陪她们买礼物,我绕到祖宅暗示三叔公,明年底朝廷就要选秀,两位妹妹再不回去请教养嬷嬷好好准备,怕到时会来不及。
“七品县官和皇亲国戚,再傻都知道该怎么选,千万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所以她们很快就会启程返家,你别多心。”
“芝麻?”
“不是吗?我就是芝麻小辟。”
宋怀丰的话安抚了她的心,硬掉的小脸微微软化,她知道自己很矛盾,可是怎么能够不矛盾?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规则底下生存,她有太多的不安。
她并非多心,她是摸不透自己的心,仰头望他长叹口气,道:“宋怀丰,我回来了。”
他松下心,笑道:“娟娟,欢迎你回来。”
娟娟无法喜欢辛茹意和辛茹云两姊妹。
那天晚上,赶了多天路的娟娟累得直想奔入梦乡时,她们来了。
娟娟理解,自己让她们感到不安全,可她们的家人不是正想将她们送进宫里服侍贵人吗?怎地,吃着碗里还看着盘子里的?太贪心。
“有事?”她的表情是竖了毛的猫,摆起备战状态。
辛茹意道:“娟娟姑娘别急,我们不过来与你闲话家常。”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闲话家常,这年头的女人,话不挑明说,非要隐隐约约个几句,让人去猜想千百种可能,聊天成了比赚钱更杀脑细胞的事儿,谁爱做?
“我不知道,凭你我的交情,有啥家常可聊?”娟娟一句话谋杀对方的虚伪友善,正常人这时候就该摸摸鼻子走了,却没想到对方越战越勇。
辛茹云莞尔,把娟娟的拒绝当成玩笑,温柔道:“所以喽,需要说说话、建立交情呀,不知娟娟姑娘平日里有什么嗜好?”
套得她的嗜好又如何,她们能够模仿、能跑到宋怀丰跟前讨欢心?
娟娟敷衍“我的嗜好分成动的和静的,静的是睡觉,动的是翻身。”现在的她累到只想往床上倒。
这话等同于甩了辛茹云一巴掌,辛茹意自然不满。“真是粗俗,不知道娟娟姑娘是哪里让怀丰哥哥看上眼的。”
“应该是我很会赚钱吧!我能赚钱把他养在家里面,吃好穿好睡好,啥事都不必做,还能天天带他上馆子吃大餐,给他买买玉、买买衣,买买男人都喜欢的东西。”她笑出满脸的大女人骄傲。
女人养男人?!
两个小丫头被她的话吓得瞠目结舌,不相信她怎么能够说得理所当然,还带着满脸的沾沾自喜。
“你怎么可以把怀丰哥哥说得如此不堪。”
“不堪吗?你们自己去问问,宋怀丰到京城时,吃的喝的玩的都是谁花的银子?哦,京城太远,要不也可以去云湖的醉香楼问问,我们俩上门时是谁付的帐。”
辛家姊妹再也坐不住,辛茹意一路走一路叨念:“她是想毁坏怀丰哥哥的名誉,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至于那个被人不礼貌撂下的娟娟,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睡觉去!
这一觉睡得她心满意足,恢复神智时,已经是隔天下午,而辛家姊妹已经从宋府撤兵。
紧接着是过年,他们迎来上元二十八年。
这是宋家上下异常忙碌的一年,宋怀青、宋怀丰忙着治理地方事宜,关关一颗心全数投入在青丰书院,而蕹儿则忙着她的雅客小筑,现在得用的掌柜已有两、三人,在关关身上她学会只有足够的人手,才能扩大事业版图,此外她还忙着生小孩。
至于娟娟,除了帮着设计绘本、练习簿,以及训练更多的幼教专员之外,最大的外快自然是七皇子卖出的纸雕作品,有他的帮助,娟娟快速累积起财富。
同时间的京城里,太子争夺战浮出台面,宋怀青、宋怀丰不时收到燕昭的密信,知道皇后布下暗局,准备助大皇子登位,而燕静也不甘示弱,总在出其不意时,与以迎头痛击,这和他过去的隐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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