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在嘴边的香烟燃着,直到感觉滚烫的时候,我才吐了出去,然后用脚将它踩灭,就像将这个无情的世界踩在脚下一样。
拿出电话,我给母亲打了过去,这是出来之前约定好的,更何况,在大年初二就奔回了北京,对待二老,我心里总会有些惭愧,再者,我真的需要找个人倾述一下,没有人比自己的母亲更适合这个角色。
“儿子,怎么样了?”老妈接通电话后,关切的问道:“那孩子...那孩子没事儿吧?”
“......这两天的事。”我很想隐瞒,可我做不到,我很想告诉老妈,说,妈我被人骗了,这孙子只是想喝酒了而已,就把我骗回来了。
可世上永远没有如果。
“怎么会?”
我无法给出老妈答案,而她这种感觉我也很理解,在她心里,与我同龄的孩子,跟我没什么两样,上了年纪的女人本就母性泛滥的生物,更何况,那个病危的孩子,还是她儿子的朋友?
“妈...”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喃喃问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不公?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为什么会这么脆弱?”
“看开点吧孩子。”老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生老病死,谁都逃不掉的,一个人的离开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生活还要继续,带着走了的人的希望,好好活着。”
“放心吧妈,我没事儿。”
“嗯。”
挂断电话后,我又抽了一支烟,很平静,麻木的就像一具冰冷的机器...我不想摆上那副怜悯的姿态,这是对项小安最为基本的尊重!
......
病房里,项小安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从他还有起伏的胸膛,能够看出这个乐观的男人又挺过了一关。
林佳一见我回来,扬了扬手,示意我跟她出去一下。
“怎么了?”站在走廊的窗边,我对着她问道。
“谢谢你能回来。”林佳一望着窗外,说道:“看的出来,他很高兴。”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确实是朋友,比那些酒肉朋友好很多的朋友。”
“他...小安的父母怎么没在这儿?”
从我到这起,就没见过他的父母,唯一的音信,就只有项小安说的,他母亲已经签好了病危通知书...这很不正常,任何父母,知道自己孩子这样之后,都会在身边陪着吧?
“让这头倔驴赶走了。”林佳一摇摇头,有些心痛的说道:“他说,他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这幅要死要活的样子,如果他们在这儿陪着他,他立刻会从楼上跳下去。”
“他想一个人走,对吗?”
“嗯...”
林佳一回过身,“可我偏不要这个混蛋遂了心愿,我告诉他,如果他想自己走,那我也会从这里跳下去,所以我才能留在这儿陪着。”
“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我解释道:“他是我在北京,结识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当地朋友,虽然没接触多少,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把他当成了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