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很难描绘出来啊!”老梁画来画去,总觉得不满意。
“李大队长吩咐的,尽量画吧,上次你画的不错,刘志鹏找到凶手杨麻子破了大案,靠的是你画的贼人头像。”李凌河吩咐一定要搞一幅抢钱凶徒的头像,豹子头也只能照传达下去。
老梁心里暗暗地骂着,这个李凌河,完全是东施效颦,他为了完成任务,只好乱画一通,把画像给豹子头带回去交差。
李凌河亲自出马,拿着画像,带着豹子头的刑侦中队和他原来几个旧部下,在马桥街附近的出租屋逐间搜查,忙乎了大半个月,一无所获。
岳宝桂骑着自行车用尽吃奶的力气,逃回马桥街,在横街窄巷兜圈,最后逃回出租屋,打开背包,拿出女出纳的手提包,在小院子里,他跪在地上对天磕了三个响头,“天灵灵,地灵灵,关二哥保佑这袋钱够偷渡去香港!”
他把手提袋链条拉开,高兴地翻了一个筋斗,手提袋塞满一叠叠10元、5元、2元、1元,看样子起码有五六千元,他从水缸舀起一木瓢的自来水,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完,右手抹一下嘴巴,今晚要到餐厅吃一顿大餐,再来一瓶五粮液,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大叠的钱。
岳宝桂从手提袋拿出几张大团结,再把袋放进厨房角落里,用木柴掩盖好,把全套黑衣服、解放鞋脱掉,扔到灶膛,一把火烧了,换上提前买好的白色文化衫,蓝色的短裤,穿着塑胶凉鞋,走出院子,锁上大门走到大街上,他不是直接去餐厅,而是到理发店把分头剃为小平头。
“嘭,嘭,嘭”,半夜三更,门外传来急速的敲门声。
“警察查户口!”门外有男子吆喝的声音,他吓得几乎滚下床,酒也醒了,这次完蛋啦,警察上门抓人。
他走出屋门四周看一下,想爬上屋顶逃出去,刚用手扶着围墙,仔细想了一下,四周可能布满警察,从屋顶跳下去有机会被逮个正着,自己已经换了衣服、鞋子,连发型都换了,有可能是例行的查户口,只能博一下,不行再来一个鱼死网破。
他硬着头皮打开院子门,看见一个大妈带着两个穿白色制服的民警走进来,他认得这个大妈就是这里的居委主任。
“把暂住证拿出来!”民警拿着手电筒照着他。岳宝桂回到屋里,从神台下的柜桶拿出暂住证,交给民警。城乡结合部的农村旧房子,屋里基本都有一个神台,上面放着祖先的牌位。
“河南人?满脸酒气,你来江城干什么活?”警察用普通话问道。
“俺在建筑工地做泥工,今晚喝了些猫尿。”他用河南话回答,不敢说是卖水果的,昨天看见女出纳胀鼓鼓的手提袋,在信用社附近摆地摊的香蕉、苹果还有带秤砣的秤都不要了。
“什么,喝猫尿?”警察听不明白这些河南方言。
“警察同志,俺家乡说喝猫尿就是喝酒啊。”他还是用河南话回答,不过声音放慢一些。
“有没有找暗娼回来陪睡?”居委主任开口问道。
“木牛,没…有。”他知道这些广东人听不懂河南方言,连忙补充一句普通话。
穿制服的民警拿着手电筒进屋仔细搜查一下,没有发现有女的,警察把暂住证递回给岳宝桂,出门去拍其他出租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