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质却很高,能炼出好钢。只是现在还在修路,要到今年才开炉。”
陈宣忍不住说道:“太孙殿下真是神人,要不然,为何他远在应天府,就知道这里琼州有一座铁矿呢!”
黄渊却不这么认为,他只会觉得,太孙的手下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密探队伍,帮他查探这大明的一切。
船还没有靠岸,就能看到码头军旗招展,锣鼓震天,这是交趾承宣布政司派来迎接他们的代表。
让黄渊没想到的是,刚下船,他就看到已经头发花白的父亲黄福竟然亲自到这里迎接。
这个时候,他顾不上自己身为太孙特使,也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朝廷威严。不等黄福行礼,也不顾他一直使着眼色,就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双眼含泪说道:“不孝子渊,见过父亲大人。”
黄福还想责怪几句,但是看到儿子真情流露,他也不忍责怪他了,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双手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你很好,为父甚是欣慰。快起来,你现在代表太孙,礼节不可因我父子而废。”
这个时候,陈宣笑着说道:“黄尚书不必担忧,廖指挥使率领大批船队跟在后面,此时只有我们抵达,倒也不在乎些虚礼。来的时候太孙殿下就交代了,此次购粮乃是私事并于国事,不必拘礼。只要黄尚书能够完成购粮任务,就是大功一件。殿下还交待了,尚书大人因受小人诬陷,致使大人远离中枢十年,待交趾事了,殿下在京师恭候尚书。”
黄福虽然遭贬,但是身上的尚书一职一直没有去除,直接称尚书也是没有错的。
黄福面向北方拜了三拜,这才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福从不曾因贬生怨,倒是要多些太孙殿下提拔小儿。前些时日收到特使来信,福就遣人清查交趾余粮,募得三十万石稻米,即日即可装船。”
黄福最初受陈瑛诬陷入狱,出狱后负责输送征伐交趾大军的后勤,又跟內监监军太监刘远不和。
任交趾布政使司期间,又因举报采买太监马琪,遭到了內监团体的集体对抗,所以这次见到陈宣,首先就要做到滴水不漏。
来的路上,陈宣就已经知道交趾一地难以筹集到如此多数量的稻米,能有三十万石,已经心满意足了。
陈宣笑道:“尚书不必与下官客气,此次特使乃是令郎,你们父子俩一起商议解决就好,我就是跟着后面吃白食的。”
见黄渊轻轻点了点头,黄福这才放下一些警惕,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为奉御安排几个本地导游,让奉御见识一下这南国怡景,回去京城,也是一项谈资。”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等指挥使廖正的座船驾到,又是一番欢迎仪式。廖正更是耿直,直接说所有事以黄渊为主,他只负责粮食押运,让黄福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一个傀儡。
待得安排好了一众主官,黄福和黄渊这对父子才有时间在码头的静室坐下闲聊一番。
黄福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他不明白海军和水师到底区别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凭什么能够以守备一职就充任特使,更不知道这交趾为什么就要变成张家的天下。
但是看到风尘仆仆的儿子,他一句话也不想问了,只是捧着一杯热茶,惬意地喝了起来。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还是黄渊沉不住气,也有意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表现一番,把自己从离家到归家的这一年时间里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黄福这才低声问道:“照你这么说,太孙殿下如今已经完全控制了海军?”
“水师改制海军,除了地方事务,指挥权全部收归总部,太孙殿下雄才伟略,经历了济州岛和对马岛一战,的确收拢了大部分将士的心。”
“难道皇上有意效仿太祖,直接传位太孙?不应该啊……”
“据儿子在旁观察,太孙殿下此时尚无意争权,只是有意攻略天下。在太孙那里,儿子也见到了完整的天下地图,我大明所占之地,也不过偏于一隅,这天下还有无数的地区等着我们去占领。”
黄福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皇上才想着把交趾给英国公吗?”
黄渊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且不说海军已经控制在太孙的手中,就连英国公张辅,黔国公沐晟,安远侯柳升,武安侯郑亨,包括阳武侯薛禄等人,似乎都已经投靠了太孙殿下。文臣里面儿子虽然没有发觉有谁跟太孙走的比较近,但是仅凭这些势力,太孙执掌大宝,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