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觉得难堪。
帝羡安恐怕也把她当成那种,不择手段怕他床上位的女人了吧?
今天过后,或许不会在见面,夏晚不想解释。她低下头,捞地下的衣服,“我要的筹码恐怕帝少开不起。”
有些东西她向来喜欢斩草除根,不留情面。她胡乱地把衣服往身上一套,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帝少娶我,帝少做得到吗?”
男人系好浴巾,停下动作,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么不知廉耻坦露自己欲。望的,说实话,你是第一个。”
“帝少既然不愿娶,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夏晚穿好裙子,系上高跟鞋,无视他的冷嘲热讽,“只能说我们两个有缘无分。”
她站起身,看向他的脸,“昨晚之事,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相信今后也不会跟帝少见面了。再见。”
她说话向来干净利索,将话说完,她抬步就往门外走了出去。
“夏晚。”男人低沉叫住她。
夏晚顿住脚步,眼波微动,转回身,轻轻地笑了出声,“怎么?难不成帝少后悔了?或者是跟我睡过一晚之后,就对我有感觉了?!说实话,帝少并不是我睡过的第一个男人。我也向来不喜欢受人拘束。不过帝少有钱有颜,器大活好,要是你娶我的话,或许我……”
“你已经浪费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改口的机会。”男人危险地眯了眼睛,“现在给我滚出去。”
夏晚唇瓣扯了一下,似早就预料到般,没有半点惋惜,转身就踏出了门口。男人微敛了敛眸,轻抬步,拨通玻璃茶几上的电话。电话那端很快接通,“先生。”
“给我过……”男人看了眼房间的门牌号,眼眸暗沉了一下,“1605来。”
结束电话。
男人迈着修长矫捷的腿往浴室走去,眼角余光突然瞥向床上那一抹殷红刺目的鲜血,微停了一下脚步,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移开视线,附而又迈步往浴室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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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阴沉沉的,乌云好像随时要坠落下来。
夏晚去服装店买了条裙子,又去酒店房间开了间房,冲了个凉,直到身上那刺目的吻痕被红肿给覆盖,把自己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才穿上了衣服,去到了世今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夏晚即便来了很多次,依旧闻得很不习惯。
走到VIP病房,那熟悉英俊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躺在病床上。
夏晚眼圈泛红,像往常一样,将手中的玫瑰花插在玻璃瓶上,她坐在病床旁,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眸,那安静祥和的俊脸,忍不住伸出手,一遍遍近乎贪恋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熙辰。”她的声音嘶嘶哑哑的,“很抱歉,昨天发生了点意外,所以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我好想你,三年了,你醒来好不好?”
她握住他的手,将他冰凉的手贴入脸颊,滚烫的泪水滚滚而落,她哽咽了声音,“熙辰,我受委屈了。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跟你说。你不是说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吗?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宣城的雪山看樱花吗?你不可以言而无信,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夏晚终究没忍住趴伏在男人的胸膛失声痛哭了起来,似乎有成千上万的委屈想要发泄,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凉风夹带着少许哽咽的声音从窗户荡出,似乎天也察觉到了她的难过,既然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起来……
“夏晚,谁允许你来的。”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夏晚浑身一颤,还未来得及抬起头,就听见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响。
她的手腕被人抓住粗暴地扯了起来,她还没有看清来人,啪地一声,来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夏晚身子摇坠,耳朵嗡嗡作响,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还觉得害得我哥不够吗?你还想将他害成什么样子?你非要弄得我们高家家破人亡你才甘心是吗?”高熙芸暴怒地拿起夏晚买来的红玫瑰丢在她身上,将她推了出去,边推边骂道,“当年出车祸的为什么就不是你?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夏晚被她推得跄踉,她喉咙微哽,看向女孩的脸庞,“当年的事只是一个意外,熙芸,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想熙辰他……”
高熙芸发怒,“还说是意外。我哥为了救你,出了车祸,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你们夏家趁我爸妈为了我哥伤心难过的时候,居然趁机弄垮我们公司,逼得我爸跳楼自杀,逼得我妈患上了精神病,把我们家弄得家破人亡。而你呢?!还跟别的男人订了婚。夏晚,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把你给千刀万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