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女孩子慢慢将脸蛋贴在了他的胸前,安静地闭上了眼。
刚刚睡着没多久,外面的天就亮了,陈浩是被一阵炮声惊醒的。
“轰隆!轰隆!”剧烈的炮声在营门外炸响,那是红巾军在向着蕲州城开炮。
元至正11年八月中秋左右,也就是阳历九月,徐寿辉的人马对蕲州发动了最为猛烈的攻击。
不单单徐寿辉杀红了眼,倪文俊跟陈友谅也杀红了眼。
道理很简单,他们的家眷都被鞑子兵抓了,当成人质困囚在了城里。
就在他们造反的同时,朝廷的官员就抄了他们的后路。
徐寿辉的老娘,老婆,妹妹,还有倪文俊的媳妇和兄弟,包括陈友谅的老婆跟丈母娘,都被朝廷当做了人质。
为了把家人救出来,他们不得不跟鞑子兵拼个你死我活。
一声炮响,陈浩一个骨碌爬起来,迅速将赛虞姬推开了,然后翻身冲出了营帐。
一个军人的警惕让他对炮声特别敏感,赶紧冲出去看看发生了啥事儿。
“陈浩哥,你等等我……。”赛虞姬也赶紧爬起跟了出去。
两个人来到营门口一看,只见所有的红巾军全都整整齐齐,人山人海。
眼前是一片通红,血一样的人群,人人手拿盾牌,提着短刀做好了准备,长枪手跟弓箭手也伺机而动。
队伍的前面是八门大炮,一起发射,炮弹飞上蕲州城的门楼,在鞑子兵的人群里炸响。
城楼上瞬间冒起一股滚滚的尘烟,好多人被炸得粉身碎骨。
元朝末期,军队已经有了大炮,只是射程不远,威力也不大,装弹很麻烦而已。
八声大炮响过,徐寿辉将手里的军旗一挥,大喝一声:“攻!”
哗——!红巾军就跟潮水一样涌上了城头。
一把把战梯被竖起,纷纷靠近城墙,红巾军顺着梯子直奔城楼冲杀。
铁甲队也做好了准备,利用战车推一根几搂粗的树干,奔向了城门。
四周的人奋力攻城,这边的人利用圆木冲城门猛烈撞击,一下,两下,三下……咚咚作响。
头顶上是纷纷的利箭,下面的人也挽起铁弓冲上面射击。
刹那间,蕲州成外喊杀声冲天,两只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陈浩吓一跳,因为徐寿辉攻城的事儿他根本不知道,也没人通知他。
“大哥!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在干什么?”陈浩扑向了陈友谅。
陈友谅正在马上指挥,猛地发现陈浩,立刻说:“我们元帅决定,天黑之前把蕲州攻下来,救出我们的家人!!”
陈浩却说:“胡闹!鞑子兵人多,守城的足足四万人,就凭你们一万人,顶个球用啊?!”
陈浩可是军事专家,当然了解古代攻城的战术。
敌多我少,最好逃跑,保存实力,灵活出击。
跟敌人的军力差不多,就僵持,寻找战机。
只有自己的队伍多于敌人的时候才能攻城,要不然损伤会很巨大的。
徐寿辉难道是猪脑子?还是这孙子疯了?
陈友谅却说:“你不知道,目前的鞑子军心涣散,我军却一鼓作气,一定能攻下来!没你的事儿,滚开!冲啊——!”
陈友谅说完,挥起大刀也冲了上去。
自己媳妇都要被人糟践了,谁还不拼啊?
陈浩一跺脚,骂声:“有你后悔的时候……你个傻鸟!”
上万人一起攻击,气势非常壮观,铺天盖地,呐喊声震天。
可红巾军接连扑了几次,都被人用滚木雷石跟灰瓶给干了下来。很快,城下就是一大片尸体。
徐寿辉就在不远的地方指挥,按照他的估计,城里的鞑子兵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而且蕲州缺少军粮,鞑子兵人心惶惶,一定会投降。
可想不到,那边却如此顽强。
这一下他损兵折将,天黑以后,只好鸣金收兵,退回到了大营里。
晚上,他们一群人继续开会,研究新的作战方案。
陈浩又睡不着了,心里在想着腊梅。
他不知道腊梅咋样了?小嫂子俏丽的脸蛋再次闪现在眼前。
他仿佛看到了腊梅脏兮兮的样子,几个鞑子兵在对她使用暴力,撕扯她的衣服,摸她的身体,还把她按倒在牢房的草铺上。
他也看到女人在挣扎,流着泪在向他招手:“陈浩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陈浩如坐针毡,很想带着人攻上城楼,立刻把她救出来。
可在红巾军的大营里,他只是个外人,不能调动一兵一卒。
咋办嘞?
如果七姐妹在就好了,马家村训练的三百壮丁在身边,他一定会如虎添翼。
正在纠结的时候,忽然,一个士兵冲进了营帐。
“报告陈三哥,营门外有人找你。”
“谁?”陈浩问。
“是七个姑娘,还带着三百杂牌军。”
“你说啥?幺妹来了?芍药跟茉莉也来了?太好了……!”
陈浩一听乐坏了,赶紧跑出去直奔后营。
冲出营门口一瞅,他噗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