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寿辉跟陈友谅不是傻子。
他们敢用一万红巾军攻打四万元军,以少胜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第一是朝廷的军心涣散,毫无斗志。
常年的战争已经把他们折磨得精疲力竭,十分麻木。
其次是蕲州城里真的缺少军粮,大军已经开始挨饿。
这样的队伍是不堪一击的,而且逃走了不少,所以一触即溃。
红巾军冲进城门的那一刻,一个个势如猛虎,奋力砍杀,鞑子兵节节败退。
士兵跟士兵在征杀,你刺我砍,老百姓全都躲家里不敢出来。
街道上哪儿都是血,哪儿都是尸体,兵器跟物资扔得遍地都是。
两只人马交织在一起打开了巷战,足足拼杀一天,傍晚时分残留的元军不得不弃城逃走,消失无踪。
就这样,蕲州城完全落在了义军的手里。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士兵们欢呼起来,沸腾起来,好多人上去城楼,拔去元军的旗帜,换上了义军的旗。
瞧着那些打了鸡血一样的红衣人,再瞧瞧地上一片片黄衣服的尸体,陈浩的心跟刀子扎那样疼。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无意之中跟叛军掺和在一起,帮他们打了胜仗,必定会得罪朝廷。
元顺帝会恨他,大宰相脱脱帖木儿会恨他,云萝郡主也会恨他。
为了救一个腊梅,让成千上万人付出生命,这样的代价到底值不值?
死去的那些人,谁没有父母,妻子跟儿女?将会有多少爹娘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
这是造孽,造孽啊……可战争是残酷的,就是这么无情。
“哥,咱们胜利了,胜利了!”五姐妹也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喜不自胜。
“幺妹,咱们走……。”陈浩的面色很凝重。
“去哪儿啊?”徐幺妹问。
“山神庙,把腊梅接回来,跟陈友谅团聚……。”
于是,几个人浑身是血,再次回到山神庙找了腊梅,芍药和茉莉。
陈友谅是天黑以后带人赶来的,他同样浑身血糊糊的,再次见到腊梅,夫妻两个抱头痛哭。
哭完,他擦擦眼泪说“三弟,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们元帅要赏赐你,跟我一起去衙门吧。”
陈浩却摆摆手说:“算了,我不想去。”
陈友谅说:“你必须去!不去不行!要不然大元帅会生气的。”
陈浩说:“我累了,心情不好,腊梅就交给你了,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再发现你把她弄丢,我绝不饶你!!”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真像一个娘家大哥为妹妹出气,在教训混蛋妹夫。
陈友谅很为难,将嘴巴靠近他的耳朵边小声道:“兄弟,给哥个面子,徐寿辉这个人鼠肚鸡肠,不能容物,小心他对你下手!”
陈浩没办法,只好点点头,带着七姐妹跟陈友谅一起走进了蕲州的州府衙门。
徐寿辉将总部暂时设在了这儿。
衙门里很宽敞,成为了聚义厅,好多人都来了,全都是义军的头目。
看到陈浩,那些人纷纷站起来迎接,竖起大拇指夸赞:“小英雄!了不起啊!”
“陈兄弟,你真是当今的豪杰,厉害啊!”
“陈浩兄弟,一会儿咱们一定要干一杯!!”
甚至有个人冲过来抱上了他的肩膀,呼喊一声:“兄弟!!我可见到你了。”
陈浩仔细一瞅,这人竟然是张定边。
“定边大哥,我想死你了……!”他立刻很惊喜,两个人抱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张定边发现不但陈浩来了,徐幺妹跟六姐妹也在,眼光跟女孩相碰,他大姑娘一样羞得低下了头。
徐幺妹也看到了他,女孩子的脸色很不正常。
在马家村的时候,他俩相过亲,可惜女孩没同意,弄得很尴尬。
“兄弟你坐,姐妹们,坐啊……。”张定边赶紧张罗着为他们调位置。
陈浩跟七姐妹竟然坐在了最前面,距离徐寿辉最近的位置。
因为他们的功劳太大了。
衙门的大厅里足足坐了几十号人,人声鼎沸,一群好汉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徐寿辉终于来了,坐在了首席上。
于是,所有的大将全部站起来跪倒磕头:“恭迎元帅!”
“啊哈哈哈……!”徐寿辉开怀大笑,有点得意忘形:“众位将军请起……平身!!”
“徐元帅功高盖世!文成武德!寿与天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人一起大呼。
徐寿辉一听,屁|股更坐不住了,笑得更加爽朗。
陈浩的眉头一皱,心里暗叫不好,这孙子竟然想称王,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喊他万岁。
瞧他屁颠颠得意忘形的样子,根本没有拒绝,应该早就预谋很久了。
这是典型的个人崇拜。
封建主义怎么也跳不出历史的怪圈,或许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历史,只是在复制。
接下来徐寿辉要论功行赏,第一个瞧见的就是陈浩。
他说:“陈浩兄弟,既然你来了,就别走了,跟我一起干吧,老哥不会亏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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