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年嘛,闲着没事就上街卜卦,整点零花钱糊口。
陈浩非常大度,拉着刘基就要上酒楼,准备痛饮三杯。
可刚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云萝阻拦了:“站住!陈浩你别走!”
“咋了?”陈浩转身问。
“原来你俩认识!我说呢,怎么众口一词,陈浩你使坏!一定把他也买通了,我不服,不服!”
“那你怎么才会服?”陈浩问。
“你跟我去一次白云观,哪儿的方丈算卦可准了,我不信别人,就信他!”女孩气呼呼说道。
“妹妹,咱别折腾了行不行?要不然改天,今天我要跟刘基兄弟喝酒。”陈浩懒得跟她纠缠。
“不!你不敢去,怕我揭穿你!”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今天要跟刘基兄弟喝酒……。”
“不准去!!”
“如果我非要去呢?”
“那我就这辈子……不理你!”云萝都要气哭了。
刘基发现不妙,赶紧说:“大哥,既然你今天有事儿,我就不叨扰了,明天还在这儿,咱俩不醉不归!!”
刘基是个识趣的人,一瞅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他俩就是天生的一对,一个是伯虎,一个是鬼命。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分明是大好姻缘。
这是命中注定的,棒打不散,自己不能当电灯泡。
陈浩非常不好意思,说:“对不起了兄弟,明天我一定来,今天要打发这小丫头。”
“哥哥请。”
“再见……。”
陈浩没办法,只好跟刘基拱拱手分别了。
云萝这才欢天喜地起来,上去挽了男人的手,蹦蹦哒哒领着他去了白云观。
白云观就在大都的北面,距离老城不到五里地。
白云观虽然叫做观,里面住的却不是道士,而是一群和尚。
云萝跟哪儿的方丈很熟,因为每年母亲忌日到来的时候,爹总是领着她到白云观去烧香。
大宰相脱脱去烧香,场面非常宏大,兵马里三层外三层,方丈每次都要出来亲自迎接。
有时候,脱脱还会在庙里住几天,打坐参禅,捐大笔的银子,所以方丈对他们父女很尊重。
云萝拉着陈浩来见方丈,走进了方丈的禅房。
老方丈听说郡主驾到,立刻慌慌张张出来迎接。
“参见郡主……不知郡主驾到,请恕老僧无罪。”
“方丈请起,恕你无罪。”
“谢郡主……。”
这方丈年纪不小,七十多岁,光头,胡子很长,全都白了,脑袋上有九个戒点香疤。
他立刻把郡主请进禅房,并且让小沙弥敬上香茶。
“郡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老衲一定会效劳。”方丈毕恭毕敬说。
云萝微微一笑:“大师不要慌张,我没事,听说您卜卦非常准确,我今天想请你为我们俩算一卦,看看有没有姻缘……?”
女孩非常直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哪知道方丈一听,老脸红了,说:“郡主,姻缘之事,老衲不便细说。”
“为啥啊?”云萝问。
方丈只说出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他担心折寿,因为算卦本来就是泄露天机,老天爷都会减他们的阳寿。只有那些算不准的,才活到七老八十。
云萝说:“大不了我多捐一些香火就是了,一千两,够不够?”
说着,女孩果然拿出一千两银票,放进了功德箱里。
看到钱,老方丈念了一声:“阿米豆腐……。”
“大师,您告诉我,我是什么命?还有身边这位帅哥,他是什么命?”
方丈双手合十,仔细瞅了瞅陈浩,又瞅瞅云萝,这才说:“这位公子不是人,他是个……鬼。郡主也不是人,分明是一只虎!”
我擦!陈浩一听就打个冷战,暗暗佩服老和尚的眼力。
鬼,就是鬼命的意思,虎,分明就是伯虎星。
人家是得到的高僧,说话当然不能那么直接。
云萝也大吃一惊,问:“大师,您为啥说我是只虎啊?难道您说我是……母老虎?”
“非也,非也……。”大师摇摇头。
“那您为啥说陈浩哥是个鬼啊?”
“这位公子似鬼非鬼,似人非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阿米豆腐。”
这就是禅,所谓的禅,就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把明白的话说得让人听不懂。
云萝是小女孩,女孩的脑子里都是浆糊,理解能力本来就不行,老和尚再这么一白呼,她就更懵了……。
得,一千两银子白花了,啥也没问出来。
女孩再问的时候,老和尚竟然闭了眼,双手合十,嘴巴里嘟嘟囔囔开始念经。
陈浩心说:我擦!这一千两银子太好赚了,改天老子也去当和尚,忽悠人,比抢劫容易多了。
走出白云观门的时候,云萝还是迷惑不解,女孩一跺脚:“我不管自己啥命,也不管你啥命,总之陈浩哥,这辈子我跟定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陈浩一听,立刻双手合十:“阿米豆腐,你是想克死我,让自己变孀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