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丁少阳都不曾知道的事,如今却告诉了宁韶华。黎落落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子,突地明白自己的心,不知何时已被他牢牢占据,渐渐取代了丁少阳的位置。
这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思,不禁犹感矛盾不安。
进宫之后,两人先去盛华殿给母后请安。
皇后一见黎落落,不等两人施礼,就放下手中佛经,笑意盈盈地将她一把拥进怀里,心肝儿宝贝的唤个不停。就连站在一旁的宁韶华见此,也是笑容满载,一双眸子盯着两母女温柔似水。
“怎么今儿就来了?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按民间的规矩成亲,怎么才三天就跑回了娘家?”
话虽如此,可皇后仍是满脸笑意,早巴不得女儿能回来看她。黎落落也满心欢喜,搀扶着母后坐下,又招手唤来宁韶华挨着她坐下,这才笑着对母后说道:“是韶华让我回宫来看望父皇和母后的,这几日不见,娉婷心里也想念得紧。太子哥哥现在也不在宫中,娉婷自然该时常回来陪伴。”
“哦?”听了这话,又见女儿开开心心的模样,皇后颇为赞赏地看向宁韶华,笑着说:“你别看这丫头什么都会,其实就是个孩子性儿,若是以后有个什么差错,还需你多担待。”
宁韶华微微一怔,这哪里像是皇后说的话,就是平常人家的岳母娘,也不至于对女婿这般讨好。若不是真心实意将女儿托付于他,想必也不会对他如此看重。
不禁淡淡一笑,眉弯如月:“母后多虑了,娉婷素来乖巧,从未有过差错,却是韶华多有不是之处,还要请母后见谅。”
这一声“母后”直直唤到她心底,就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实实讨人欢心。不由地笑着将两人的手交叠在自己手中握住,轻拍着说道:“本宫倒没什么,只要你们互相喜欢,日子过得开心实在就成。”
两人在盛华殿逗留了半个时辰,才前往御书房。
见着父皇,黎落落的表情明显没有在母后身边那般轻松自在。皇上笑着相迎,她却撩起长裙,重重跪在地上:“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抬头看着他俩:“你们这是……”
黎落落低声道:“一来是回来看望父皇,一来是有事欲向父皇禀明。”
宁韶华取出青笛,用掌力将藏在笛管中的黄纸取出,递给黎落落。她起身交于父皇,沉声说道:“这是前大理寺主事赵顼赵大人的证词,有关十三年前宁世昌将军一案,实属他与东方致合谋嫁栽赃所为,请父皇过目。”
皇上一愣,接过那一叠黄纸,细细翻看起来,半晌后才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黎落落想了想,此事复杂,便隐瞒了花无惜,回道:“岳珉辰。”
皇上点了点头,将黄纸收好:“此事只凭他一人证词是不够的,赵顼现在在哪里?”
黎落落浑身一怔:“死了,他的家人也全都死了。听闻,是东方致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