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宗主抿了抿嘴唇,目光落向亭子之外的棕衣老者:“如此处置可满意了吗?”
声音之内,听得出压抑愤怒。
亭子之外。
棕衣老者淡笑一声,风轻云淡:“我是否满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黎明大人是否满意。”
岑宗主冷哼道:“好,好得很。若是黎明大人不满,我亲自了结岑勺余!”
“啊!”
靠在亭子边柱上的中年女子,骇得脸色煞白,岑勺余乃是她与岑宗主的儿子。
呜呜。
她闷头低泣,不敢言语。
因为岑宗主与她,尽皆懂得棕衣老者代表着谁的意思。
棕衣老者掸了掸衣襟,看不清脸色,只是转身离开:“奉劝岑宗主一句,盖世韩东乃是宁墨离的唯一弟子。”
“你大可针对韩东。”
“但你若敢企图谋害之,且不提我主俞黎明,单单当年亏欠宁墨离的众多强者,便能屠你三族,灭你宗门!”
话音落毕。
棕衣老者的身形犹如翱翔低空的飞燕,眨眼间离开铁阳宗门,沿着群山之间,回返江南市。
亭子之内,沉默希声。
中年女子死死咬牙,一点点抬起脑袋:“都是韩东的错,全都是因为韩东!”
岑宗主沉默。
中年女子喘了口气,忍不住哭诉道:“勺余的武术尽废,恐怕以后不能呆在宗门里,咱们就这么算了?”
岑宗主继续沉默。
良久后。
他起身离开亭子,望向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叹了口气:“假如勺余不是我的儿子,我会亲手杀了他。”
“至于韩东。”
“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虽然我是铁阳宗之主,可……我也是一位父亲。”
——
黑夜降临,时间流淌如流水。
韩东早已回到了江南学府,静心凝神的练武。
外界的纷纷扰扰,名声的轩然响荡,凡此种种,皆是云烟,影响不了他的笃定内心。
唯有武力,才是一切的基础。
唿唿。
秋季夜晚的习习微风,泛着凉意,吹拂幽静学府,吹着刚刚结束晚自习的学子们,吹至伫立在僻静树林内的韩东。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透露宁静。
淡然犹如镜湖的脸庞,渲染淡然。
“唔。”
韩东轻吟一声,欣赏高悬天穹之上的清清月光,仰望点缀漆黑夜空上的星芒,万籁俱寂之间,心生一股格外出尘的宁静感。
步步前行看风情。
层层攀登悟世事。
这就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不问前尘,只为此世。
那就练武吧。
守护自己珍稀的美好,捍卫己身坚定的信念,轰轰烈烈的踏出一条盖世路,无怨无悔的活成一世自在人。
“画山桩!”
脑海中浮出莫名感动,韩东不由自主的立地画山桩。
即使刚刚松掉画山桩,精神困乏,身体疲惫。但也遮盖不了双掌之间有如实质的巍峨高山。
唿唿。
秋风吹拂,吹不动双掌之间的空气。
哗哗。
月光宛若丝绸般的洒落大地,映照出了双掌之间的虚幻高山,那是蕴涵玄奇韵味的巨山,厚重难测,雄浑难名。
画山桩。
画出一座山,便是第一山境。
韩东眼眸澄澈,弥漫悠然自若的感动,静静站着画山桩,双掌下意识的旋转挪移,仿佛牵引着伟岸磅礴的劲道,画出了一道由隐约闪烁转为虚幻可查的高山虚影。
——
须知此乃第七更……%>_<%求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