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应该是次卧,里面空空如也。
章旭明来到隔壁卧室房门将门推开,一股血腥味道从房间内扑面而来,他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后退两步,指着卧室叫道:“周一泽,这人已经死了!”
我急忙来到房门口,房间内的一幕让我也目瞪口呆起来。
已经干涸的血液覆盖在宽敞的二人床上,在地上趴着一个轻微腐烂的尸体,尸体外面的肌肤上凝结这一层半透明的黄褐色液体,而在尸体的手中,还紧握着一只老式诺基亚手机。
这具尸体生前应该是被人杀死的,后背心脏部位插着一把匕首,身上的衣服被血液渗透,水分蒸发后,衣服紧紧的黏贴在身上。
我一直和棺材打交道,并没有看过这种德行的尸体,当场作呕一声,章旭明也反胃的‘呕’了一声,转身就朝洗手间跑去。
再次看向尸体手中的手机,不安席卷心头,我拨通刚才的电话,这次并没有机械的女性声音,随着彩玲响起,尸体手中的手机也传来了铃声。
这具尸体明显是被人谋杀的,担心破坏了犯罪现场,我没敢进去。拨打了报警电话后,我让隔壁大爷和物业都留在这里替我们作证。
等了五分钟,救护车最先赶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涌进来之后,看到尸体都愣住了。他们应该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你看我我看你,都站在卧室门口没人敢进去。
约莫有半个钟头,警察才走了进来,封锁现场后,法医进入房间,几名警察也分批给我们做笔录。
笔录做完,警察留下我们电话,说有事情会随时联系我们,让我们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状态。
在准备赶我们走的时候,法医从卧室走了出来,在警察耳边嘀咕了几句,警察把我们喊住问:“你们有没有动过尸体?”
我摇头说:“我们就怕破坏了犯罪现场,连卧室都没有进去。”
警察犯了难,看了眼法医说:“这就奇怪了,尸体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怎么可能还会从床上爬下来?”
我听得身子一颤,拉着准备追根究底的章旭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下楼上车后,章旭明问我火急火燎的拉他出来干啥,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
我让他快点开车,等汽车驶离小区门口,我拿着方哥的电话把玩了一下说:“给方哥电话的人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这通电话明摆着就不是人打来的。”
章旭明问:“我知道这个意思,但为啥快死的时候不打电话,非得死了这么久才打?难道这个鬼有拖延症?”
我摇头说:“有没有拖延症我不知道,法医说尸体死后从床上爬到了地上,我怀疑……”
我还没说完,章旭明插嘴叫道:“周一泽,你别告诉我尸体死后这半个月的时间,是一点一点从床上爬到地上,拿到手机打电话的?”
我耸肩说:“就算你不相信也没办法,这件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章旭明问:“可是我们回去怎么和方哥解释?”
我说:“回去后你别吭声,我给他解释就行了。”
章旭明表示同意,还说他懒得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去想这些敷衍人的借口。
回去后,方哥还坐在马路牙子上,我和章旭明下车,他颤抖的身子好转了不少,忙问我们有没有看到那个打电话的人。
章旭明表情有些紧张,我点头说:“看到了,那个人失血过多,我联系120处理了。”
方哥擦了把冷汗问:“那为什么他不给120打电话,非得打我的电话?”
“他的手机数字按键坏了几个,没办法拨打120,你的号码是他随机拨打出来的。”我找了个借口敷衍,但自己心知肚明,昨晚女鬼拦车和死者打电话都是针对方哥的,他的事情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