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秦莞唇角微弯,“是,武安侯夫人和户部左侍郎家的小姐。”
赵淑华扬眉,“户部左侍郎?是最近府中出了命案的户部左侍郎?”
秦莞颔首,“正是,因为此时,孟小姐本来说的昨日来侯府,却是未能过来。”
赵淑华点点头,又道,“听闻那日你在宫门口被冯璋欺负了?”
秦莞略一犹豫,“冯世子有些无礼,后来迟殿下刚好经过——”
赵淑华叹了口气,“你不用替冯璋遮掩,冯璋仗着忠国公府的威势行事向来无忌,在京城,可以说是作恶多端了,幸好那一日遇到了燕迟,否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了秦莞一瞬,赵淑华又道,“这几日入宫,可遇到贵妃娘娘?”
秦莞摇头,“不曾遇到贵妃娘娘。”
赵淑华又似松了口气的样子,“那便好。”顿了顿,又道,“往后在宫中,若是她对你有刁难之处,你只管来告知本宫便是。”
秦莞双眸为睁的看着赵淑华,赵淑华有几分忧心的道,“冯璋的性子,多半会将这一次的事记下,他对燕迟没法子,对你却有法子,且因为这次的事皇上冷落了素贵妃两日,她心中只怕也多有不平,总之,你往后小心为上。”
不论赵淑华何意,可至少表面上这话是为着秦莞好的,秦莞自然应了,“多谢皇后娘娘关怀,秦莞明白了。”
赵淑华十分满意的看着秦莞,“我看你姐姐就十分喜欢,如今看来,秦府果然是人杰地灵之地,你们姐妹竟都是不凡,上元节宫中有宴,到时候,你和你姐姐一起来。”
今日是初四,上元节宫宴便是十日之后,秦莞忙应下。
“听闻跟你一起入宫的还有两个姐姐?”
轿辇缓缓朝着正阳门的方向去,赵淑华便缓声继续问着。
秦莞颔首,“正是,五姐姐和六姐姐。”
赵淑华笑问道,“你大伯母可要给你两个姐姐准备婚事了?”
秦莞神思微微发紧,却也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赵淑华去,便点头,“在准备了,大伯母似乎有意让武安侯老夫人帮忙相看。”
赵淑华闻言便是一笑,“宋老夫人本宫知道,可是促成了许多好亲事。”
秦莞附和一句,赵淑华便接着道,“你两位姐姐之后,便是你八姐姐和你了……”
秦莞垂眸状似害羞,赵淑华笑道,“可有中意的人选?”
秦莞自是摇头,“此等大事,自然看大伯和大伯母的安排。”
赵淑华笑着颔首,便又问到了别处去,没多时,便到了正阳门前,秦莞下了轿辇,拜别了赵淑华,看着赵淑华的辇车走远方才往宫门外走去。
茯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小姐,皇后娘娘竟然这样和蔼可亲吗?”
秦莞眼底闪过一丝微芒,“是啊,看起来是很和蔼可亲。”
主仆二人出了正华门,便见秦邺在外面等着,上了马车,秦莞便道,“四哥送我去西边羊角街的铺子上吧,去找韩栋。”
秦邺颔首,护卫马鞭一扬,马车便走动了起来。
为了不耽误时辰,秦莞没回府直朝着自家铺子而去,秦邺似乎对秦莞有求必应,竟也没说什么,沿着御道往前,又上主街往西边去,两柱香之后便到了羊角街,羊角街上有一家极大的金银首饰铺,乃是秦逸名下最大的铺子,韩栋做为总管事寻常都在这个铺子忙活,待马车在首饰铺子面前停稳,秦莞命一个名叫傅菁的侍卫前去通禀。
然而傅菁去了片刻后,却是带着一个小伙计走了出来。
那小伙计到了秦莞的马车跟前,恭敬道,“拜见小姐,拜见少爷,韩掌柜眼下不在店中。他走之前交代过,说若是小姐来了,便在店中稍坐片刻。”
秦莞掀开车帘,“韩掌柜去了何处?”
伙计本是低着头,闻言下意识抬了眸子,这一抬眸,顿时看到了秦莞的面容,伙计双眸一睁,一时像是呆住了似的,一旁的傅菁抬肘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韩、韩掌柜他去隔壁街上的钱庄存昨日的货款了。”
伙计回过神来,这才觉失态的低下了头,茯苓看着,只见伙计整张脸都涨红了,本想斥责他无礼,见状倒是颇为无奈,失笑着打消了骂他的念头。
秦莞不以为忤,又问,“隔壁街的钱庄?叫什么?”
伙计忙道,“叫祥福钱庄。”
秦莞颔首,看着秦邺,“不如我们过去找韩掌柜?”
秦莞不知韩栋多久回来,不愿耽误太多时间,干脆去找韩栋,反正也不远。
秦邺并无异议,当下御马在前往隔壁街去,一行人走到街尾,转角入另外一条长街,刚走了没多远,便看到祥福钱庄大大的招牌,而还没走到钱庄门口,韩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韩栋身边跟着两个小伙计,二人都被这个不起眼的小包袱,自然是装货款的,韩栋走着走着,一眼看到了秦邺,这边厢茯苓一把掀开帘子,韩栋方知是秦莞来了,秦莞一声令下,马车就此在街边停了下来。
“拜见小姐,拜见四少爷——”
韩栋走到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秦莞唇角微弯,“刚去了铺子,知道你过来了便过来看看,事都办好了?”
韩栋忙点头,“正是,不知道小姐这个时候来,所以——”
秦莞笑,“我没和你说好时辰,自然不怪你,韩伯可还在城中?”
韩栋忙颔首,“在的在的,小姐昨日说了,父亲便留在城中住着的,眼下还在城南,小姐可是要见父亲?”
秦莞弯唇,“今日铺子里不忙吧?”
韩栋忙道,“不忙不忙的,小姐有什么吩咐说便是。”
秦莞便道,“我想去见韩伯,你带我们去。”说着秦莞又道,“上马车来吧。”
韩栋忙摆手,“不碍事的小姐,小人走着去便可。”
正月里正冷,而此处距离城南也不近,走过去自是不成,秦莞失笑,“我这里没那么多的规矩,上马车吧,我还要问你些事。”
韩栋见秦莞神色严肃,这才让那两个伙计先回铺子,自己点点头上了马车来。
秦莞一笑,正要放下帘络,忽然,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从祥福钱庄之中走了出来,秦莞顿时眉头一皱,上了马车的韩栋坐在靠着门的边角位置,见秦莞直盯着窗外看,便也朝外看了一眼,见秦莞看着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忙道,“小姐认得此人?”
秦莞想点头,最终却又摇了摇头,“不认得,就觉得此人面带怒意,有些奇怪。”
秦莞说着话,目光又看了过去,她当然认得这个人,且昨日才见过,此人正是昨天下午在孟府之中见到的那个男仆之中的一个。
韩栋闻言笑意微深,“他取不出来钱,所以生气。”
秦莞眉头一皱,“你怎知道?”
韩栋便洒然道,“适才小人去存货款,这人是半途进来的,进来便说要取钱,却又不是取他本人的钱,说了一个名字之后,掌柜的说和那位客人有过约定,必须得有信物才行,这人没有信物,说什么亲儿子取爹的钱都不行如何如何的,小人没有听的太轻,不过想来他要取的钱不少,看他着急的紧——”
秦莞听着这话,脑海之中忽然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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