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的眼神,也一定不像你这样明亮慑人。
这是秦莞的原话,这话若是放在秦莞和其他人认识的相同位分的人之间,或许是真的夸赞,可刚才,秦莞不过是一本正经的在说一个事实啊。
秦莞眨了眨眼睛,“我……什么话太夸奖他了?他走了之后我才说他是能人异士的啊!”
秦莞摸不着头脑,“我说他沉稳笃定?说他眼神发亮?”
秦莞有些无奈,“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不说还好,如此一说,燕迟顿时眯了眸子,心道,你都把我的兵夸得不好意思了,堂堂一个大男人,都一瞬间露出小姑娘样儿了难道还不是夸得过分了!
秦莞蹙眉看着燕迟,满眸的迷茫,无辜,正直,燕迟瞧着她如此眉头也越皱越紧。
他带兵的时候,对身边这些人从来不假辞色,何况易容成刚才那样儿,不过是正常发挥,完全不应该得夸赞,特别是那个兵竟然……
燕迟心底诡异的不舒服,虽说那个兵不敢对秦莞生出什么心思,可刚才那一刹,就好比该给自己的宝贝给被别人给看见了,不仅看见了,可能还闻到了一丝味儿,给他的宝贝,别人不仅不能看,连闻都不能闻,从六神五识,全都隔绝了才好!
燕迟一瞬间明白了别人说的,太过宝贝一个人的时候,踹在怀里怕捂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对秦莞就是这般心思!
他又一次感觉到,婚期真是定的太晚了!
燕迟也不说话,只眼神变来变去,一时看的秦莞发毛,一时又觉他满眸炽热,来来回回的,秦莞终于忍不住低声道,“难道……你是因为我说了那话……吃、醋、了?”
秦莞一个字一个字的,小心翼翼的问,这话落地,燕迟一口气半上不下的答不出来,吃醋?他怎可能和自己一个手下吃醋?!可若说不是,他心底这不舒服该叫什么?
燕迟纠结来去,秦莞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真是……”
秦莞这一笑,燕迟手臂一收,倾身便亲了下来,秦莞“啊”的一声,剩下的话全都被燕迟一口吞到了肚子里去,秦莞又无奈又好笑,燕迟的手却越收越紧,秦莞暗暗觉得这个吻温度越来越高,心底不由大喊不妙,手使劲一推方才将燕迟推了开,她气喘吁吁的道,“你……你不能这样……我刚才并没有……”
燕迟眯着眸子,满眼的欲求未满,“你觉得我在吃醋?”
燕迟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秦莞下意识的后仰了身子,“我,我觉得……”
燕迟一把将她勾回来,“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觉得,你夸人的时候特别惑人,你的那些话,寻常人也够不上,所以,你明白吗?”
秦莞眼珠儿一转,“所以我不能随便夸人?”
燕迟挑眉,“自然也不是……”
秦莞望着燕迟,只等燕迟继续说他的歪理,燕迟道,“你便是惑人,也只得惑我一个,至于你那些话,除了我还有谁配?”
秦莞听得笑出声来,自从定下了婚期,这人又从睿亲王过世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一些之后,他便越发的不加遮掩了,眼下连他手下的自己人都要如此介怀。
秦莞心底虽然有些腹诽,可却觉的空气中有细细密密的微热糖粉撒了下来,她看着燕迟的眸子,忽然伸手将燕迟的脸捧了住,“我记得我说过,你的眸子才是最好看的。”
秦莞还在笑,这话和她那微弯的眉眼一起钻到了燕迟心底,搔刮的他心尖尖上又痒又麻,“我怎不知你说过?”
秦莞双眸微瞪,燕迟把她搂的更近了一点,“我既然不知,你便要再说一遍。”
秦莞本是不愿如此纵容他,奈何他抱的她极近,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落在她鼻尖,一时让她也生出几分心猿意马的恍惚来,秦莞抿了抿唇,“我说过的……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眼睛这样好看……朔西的烽烟,寒夜的星河,锦州的秋夕节灯火,都在你的眼睛里,当然,前提是在你没有生气的情况之下……”
燕迟心底顿时漫出一股子要将人溺毙的柔情,他扫了一眼秦莞殷红的唇瓣,那里刚刚才被他重重的吻过,此刻湿润又鲜红,他喉头滚了一下,正要忍不住的压下去,忽然,关着的门被猝然敲响了,“主子!成王来了!”
眼看着两人的唇瓣近在咫尺,燕迟听闻这话身形一僵,秦莞眼瞳一瞪,更是一把要将燕迟推开,燕迟在继续和不继续之间迟疑了一瞬,一把将秦莞扣进怀中,又深又重又缓的将她吻的喘不过气来,等秦莞晕晕乎乎呼吸都有点不畅快的时候,燕迟一把将她抱起,一个转身将她放在了内室的床榻之上,等秦莞还没反应过来,燕迟人已出去了。
外间,燕迟人模人样的打开门,冷声道,“人到何处了?”
白枫看了一眼屋内,只见秦莞没在外室,于是忙道,“在正院,没敢请来此处。”
燕迟哼了一声,仿佛在说算你机灵,然后交代了白樱一句方才朝正院而去,他在燕麒离开王府的时候就说过,两日之内,必有消息!
内室之中,秦莞喘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身上搭着薄被,秦莞看了一眼,有些好笑,片刻后坐了起来,衣襟有些散乱,她赶忙整理了一番,察觉到唇上轻微有些灼痛之感,秦莞下了地下意识的想找镜子,奈何看了一圈,秦莞发现,燕迟这屋子里压根没有镜子!
秦莞哭笑不得,想了想走上前去,一把将邻水的窗户打了开,她人往前站了站,双手撑着窗沿探身而出,这一下,自己的影子立刻落在了外面的水面上,这么一照,秦莞只看到自己双唇殷红如血,而自己这不施脂粉略显清冷的面容上,竟然端端生出了几分妩媚的风情来,秦莞心头一跳,连忙站直了身子,又一把将窗户关了上。
她心底有些意动又有些无奈,半晌,抬手抚了抚唇角微微笑了。
……
……
这边厢,燕迟带着好事被搅扰的不满到了正院。
燕麒一转身就发现燕迟的神色比那夜还显冷肃,他一挑眉,那种被人卡住咽喉的感觉又来了,燕迟不就是笃定他会再回来,才敢如此不将他放在眼底吗!
“四哥大白日就来了,看来已经打定了主意了。”燕麒白日便至,根本不怕被太子发现,由此可见,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的,不止一个王翰而已。
燕麒似笑非笑的,“老七,你要的东西不少,我若再束手束脚,岂非亏大了。”
燕迟闻言抬了抬下颌示意燕麒落座,自己也坐到了另外一边主位上,他好整以暇的从袖中抽出一份名单来,“这几个人是父王身前的爱将,要么一把年纪了,要么身患重病的,都不容易,郑新成顺手的事,劳烦四哥了。”
燕麒眯眸,上前将那名单一看,顿时拧紧了眉头。
还没说话,燕迟抢先一步道,“不瞒四哥说,太子和皇后现在都以为这个王翰肯定找不到了,至少我稍微放一点风声出去,就算四哥得了王翰,作用也不大,倒戈相向这种事呢,需要的便是快狠准,若是对方做了准备,岂非不美?”
燕麒咬了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说好的事,你还会反悔不成?”
燕迟笑笑,神色分明不显凶煞,可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叫人不敢放松的凛人之势,“四哥不会反悔,我自然也信守承诺,四哥若是反悔,我当然也要留下后路。”
燕麒冷笑一下,“你这上面的,不知是老将吧,这几个年轻的,在朔西军中是后起之秀,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你留着他们,不就是想有朝一日回去掌军?”
燕迟看着燕麒,“四哥那日才说我不可能回去了,还担心什么呢?”
燕麒呵呵一声,“这些人,我保一时,不可保一世,后面朔西军如何还不好说……”
“那四哥就要抓紧了。”燕迟轻松道,“四哥事成的越早,顾忌就越少。”
这话自然不需要燕迟说燕麒就知道,可燕迟这么说了,便无形给了燕麒许多压迫之感,好似燕迟无所顾忌,根本不怕他反悔变卦一样!
燕迟知道的太多了,而他对燕迟除了朔西军里面的名声之外,完全不知他这么多年到底还经营了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燕迟了解他,他却对燕迟两眼一抹黑,这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他除了将王翰收入囊中还能做什么?!
“人在哪里?!我要见——”
燕迟闻言便知暂时的交易达成了,于是吩咐道,“白枫,把人带来!”
燕麒没落座,反倒是有些阴沉的站着等着,片刻之后,一个神情惶惑微缩,身上满是青紫伤痕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一看到燕麒,男人立刻面色微变。
燕麒早就见过王翰的画像,于是他上下看了看男人,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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