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
“既然如此,那范围就缩小了,还是宫里的人,或者说能经常出入皇宫的人。”
说至此,秦莞不由又叹了口气,若真的要说是皇帝杀死了瑾妃,总觉的有些奇怪,可如果是其他人,范围也并不小。
燕迟拂了拂秦莞的鬓发,“不要着急,还有时间,我们已经距离真相很近了。”
就是知道距离真相很近了,可自己却无法触摸到的感觉最为折磨人,秦莞叹了口气,“如果有法子,我倒是想见见皇后,皇后知道的一定比我们更多。”
话虽如此,可秦莞知道,这个节骨眼上见皇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燕蓁的婚期定在十月二十的,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到了,可皇上还是没有把皇后放出来的打算,表面的平静之下,似乎有一股子剑拔弩张之感早已延续了很久,可直到今日秦莞方才如此清晰的感受到。
“对了,那个傅氏的孩子可确定了?”
秦莞忽然想起来这件事,连忙一问,燕迟颔首,“确定了,燕离如今有两个最亲近的侍卫,一个叫路云,一个方域,那个傅氏的孩子,应该是就是这两个其中之一。”
秦莞眉头又拧了起来,虽然说当年保下恭亲王妃母子是太后的功劳,可后面皇上也并未采取任何别的手段,现在更是将燕离封为恭亲王,另一边,却是帝后关系的淡泊,秦莞总觉得一股子诡异之感徘徊在心头挥之不去。
……
……
距离十月二十还有不到十天,整个京城最重大的事情便是燕蓁的出嫁。
内宫之中,上上下下也都在为这件事忙碌,燕蓁乃是皇帝唯一的公主,说是天之骄女一点都不为过,如今燕蓁要代表大周和北魏结亲,于情于理,这场婚礼都应该是隆重而盛大的。
秦莞本来想早点去给父亲母亲立衣冠冢,可自从知道李牧云去过问了沈宅为和人所买之后,她便有心暂缓此事,再加上得知了去岁的案子可能和皇上有关系,她就更为慎重了。
这一日,秦莞到寿康宫的时候燕迟已经在了,这些日子,她二人极少一起出现在寿康宫,如今碰到了一起,连陈嬷嬷看他们二人的眼神都带着揶揄的笑意,陈嬷嬷还低声和秦莞说道,“今日世子殿下进宫,是来求太后娘娘赏赐几样东西添在聘礼里面的,其实内府早就准备好了,睿亲王府也不是没有家底的,也都备好了,可是世子殿下觉得聘礼还是太清了,所以非要太后娘娘再行赏赐一番,郡主,您不知道,世子殿下从小到大可是没问太后娘娘要过东西的。”
秦莞听得面露羞怯,可她心底知道,燕迟所谓,不过是为了求皇上的墨宝。
内室之中,太后笑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你想要什么,去让内府将我的库房开开便是了,我那里面收集了好些字画玉器,都是贡品,算宝贝的有不少,你自己去挑去……”
燕迟便道,“不知道有没有王延年的《百草图》?”
燕迟这么一问,太后顿时笑了,王延年乃是三百多年前的一代画仙,传言他自己本身也是医家,而他那一副《百草图》便是他效仿神农氏尝百草之后画出来的,不仅价值万金,更是天下医家心向往之的医家瑰宝,秦莞最擅医术,燕迟选这一幅画可谓是投其所好了,太后失笑道,“我倒是记得有,只是放在哪里记不清了,等会儿让人带你去查一查,这些书画大都放在内府璇玑阁里面,算了,我找袁庆带你去找吧。”
燕迟摆手,“袁公公在圣上跟前做事,若是他知道了,圣上便也知道了,圣上若是不放这幅墨宝可怎么办?”
太后只得无奈摇头,“你这个鬼精灵,你也知道这幅画不是别的画能比的。”想了想,太后半真半假的道,“要是皇帝知道了,还真不一定就给你了,好歹也要让你做个保证以后好好在刑部办差才是。”
一拍椅臂,太后道,“等一下让阿陈带你过去,不过那璇玑阁地方不小,你得去找些时辰。”
燕迟忙道了谢,等二人说完了秦莞才进了内室,太后自然不会说燕迟是来做什么的,只想让燕迟的心思到时候变作惊喜送给秦莞,她拉着秦莞说话,燕迟则没多时便告退出去,陈嬷嬷是个妥帖的人,听了燕迟的话便随同燕迟一起往璇玑阁的方向去,然而刚出门,却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燕离。
燕离这些日子在吏部水深火热,一看到燕迟,双眸登时大亮,“七哥!”
燕迟一笑,燕离走上前来看到陈嬷嬷也在这里,不由微讶道,“怎么了?嬷嬷要带七哥去何处?”
陈嬷嬷笑着道,“殿下觉得给郡主的聘礼太轻了,眼下和太后娘娘求宝贝呢,奴婢正要带着殿下去璇玑阁。”
燕离一听这话,兴致大起,“璇玑阁?!璇玑阁我熟悉啊!我也从里面拿过好东西呢……”
陈嬷嬷无奈失笑,燕离则一把搂住燕迟肩膀,“走走走,我也去我也去,难得皇祖母松了口,我也去挑两件东西,到时候送给七哥和秦莞做新婚礼物……”
燕迟犹豫一瞬,到底没多说什么,陈嬷嬷自知燕离的性子,自然也随了他。
燕离一看到燕迟,又忍不住的抱怨起吏部的煎熬,然而比起上次,如今的燕离已经如鱼得水的多,竟然还似模似样的问了几个十分正经的问题,二人一路说着话往璇玑阁去,等到了璇玑阁,陈嬷嬷禀明来意,宫人不敢大意的将十二处书库全都打了开,一听燕迟要的是王延年的《百草图》,宫人们立刻翻册子找记录,然而这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宫人们也一时之间没找出来,燕迟便看着燕离布置任务,“王延年的《百草图》,你从东边找,我从西边找……”
燕离本来过来是想顺手牵羊,却不想要在浩如烟海的书库里面找画,当即心底发苦,然而为了燕迟的聘礼分量够重,他也只能任劳任怨的一头扎进了堆叠如山的书画文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