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好活,她有些无法接受燕淮的变化。
如此辗转反侧了一夜,等到了后半夜太后才浅浅睡去。
陈嬷嬷心焦不已,等到了天亮时分,不敢多耽误的派人出宫去寻秦莞。
……
宫人到的太早,到了侯府的时候秦莞才刚起身,来不及用早膳就赶忙换衣服收拾出了松风院,到了正院,便见来侯府的是个寿康宫中的管事嬷嬷,一见此人秦莞就知道不妙。
嬷嬷也着急道,“郡主快随奴婢入宫吧,太后娘娘有些不好。”
胡氏和秦述都被惊动,此刻都在正院之中,见状自然要问,那嬷嬷却欲言又止,“内情奴婢也不知道……”
胡氏和秦述对视一眼,二人心底自然有自己的猜测,秦莞不敢耽误,立刻和嬷嬷一起入宫去。
她们一走,秦述便道,“这个节骨眼上,太后也病了,这是不是……是不是为了太子殿下?”
秦述面色微变,掌心止不住的出汗。
胡氏苦着脸道,“这……只怕得等莞儿回来了才能知道……哎……”
秦述眉头紧皱着,好半晌才摇了摇头,“琰儿说的是对的,咱们不能把希望全压在太子身上了。”
胡氏面色大变,身子都忍不住一晃,如果不把希望都放在太子身上,这意思,是不是说也要放弃自家羽儿了呢!胡氏觉得一颗心被揪的生疼……
……
秦莞一到寿康宫就发现气氛不对,整个寿康宫都显得格外安静,便是外面的宫女都一个一个的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秦莞下意识觉得情况不妥,可又说不出来不妥在哪里,只能先去看太后娘娘。
陈嬷嬷一看到秦莞便觉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拉着秦莞就往内室去,“郡主可来了,昨晚上太后娘娘就发病了,太晚了所以没有去请您,后来叫了太医过来看,说是太后娘娘又犯了风症,当时给太后娘娘扎了针,太后娘娘好了些,可只有您来看了奴婢才放心,太后娘娘还躺着呢。”
秦莞下意识道,“太后娘娘因何犯病?此前不是好好地?”
陈嬷嬷也是一瞬间的欲言又止,然而她和秦莞的关系十分亲近,到底还是小声说了一句话,“皇上昨夜来过,因为太子殿下的事。”
这话一出,秦莞心中立刻一沉,然而她是聪明的人,知道不该多问,便只问起了昨夜太医开的药。
说话间,秦莞进了内室,太后听到响动转过身来,一眼看到秦莞,表情微微一变,秦莞分明的在她眼底看出了几分凄楚,看到太后这表情,秦莞能想象昨夜是何等的不愉快,忙上前行礼。
太后语声嘶哑的和秦莞说了几句话,秦莞忙给太后请脉。
摸完了脉,秦莞叹气道,“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太后的身体本就有些不好,如今急怒攻心,自然将压下去的风邪之症引了出来,这几日太后娘娘一定不能生气了,昨夜太医开的方子可用,我再加两味药进去就好,今日太后娘娘先不施针了,等明日我再给您施针,您今日就好好喝药,养养精神。”
听着秦莞的叮嘱陈嬷嬷就觉得放心,连忙又按照新的方子吩咐熬药,太后看着秦莞和声细语的样子心底更伤感了,燕淮从前也是这样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莞丫头,你说……哎……”
太后想找人倾诉,可秦莞年纪太小,她一时便没说出来。
秦莞坐在太后身边,握着太后的手,揉着她手腕上的穴道,一边道,“不管为了什么,您的身体都是最重要的,在这么下去,我都不敢给您施针了,这一年我可是在您身上花了十万分功夫,您可不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太后被秦莞哀怨的语气逗的苦笑不得,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生气,可是……哎……”
秦莞有些忍不住道,“您不要和皇上置气。”
太后一愣,随即知道必定是陈嬷嬷透了口风,她苦笑一下,索性道,“不是我和他置气,是他太没道理了,他……”
燕彻娶了秦朝羽,太后便对秦莞有些顾忌,秦莞却是聪明的,“皇上对太子殿下不满意吗?”
开了个口子,太后忍也忍不住了,“这些话你不要和你大伯他们说,皇上不知发什么疯,竟然真的动了心思,他虽然没说,可是我知道他,他是真的……如果太子有错也就罢了,可太子没错,他却……”
太后一说,又开始生气,呼吸当下不顺起来,秦莞忙给太后顺气,“好了好了,您不要想了,皇上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您别想了,你可以先试着相信皇上……”
太后没被说服,却也不敢大意,忙不再多言了。
而秦莞口上这样说着,心底却在想,太子能犯的错都被成王翻出来了,就这样也只能算是失察和用人不当,可皇上还是想废了太子,不仅如此,还因为废太子和太后起了争执,将太后气的病倒了,皇上为何执意如此?
秦莞面上不显山露水,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