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供认不讳,所以我们没有再核查之前的旧案,可是这已经是宁不易第二次犯案了,郡主说他的目的可能不简单,所以我去了一趟观音镇。”
“六年之前,宁不易在观音镇犯案的时候应该只是第一次尝试,最后栽赃给了张道长,观音镇并不大,当年因为没有方向,宣传了拜月教教义的张道长变成了唯一的怀疑对象,可如今宁不易已经招供,我拿着宁不易的画像走访了观音镇,果然发现了一些异处……”
展扬说到这里,秦莞顿时眼底一亮!
是啊,当初宁不易的案子定案之后,张道长的确被解除了嫌疑,可当时没有人再去核查六年前的旧案了,观音镇在洛州和京城之间,距离不近,京城衙门结案之后只需将六年前的案子与这个案子合并,至于许多细节,宁不易人已经死了,去了观音镇也无法还原当年的犯罪过程,是以京城的衙门并没有这一项程序,秦莞没想到展扬自己跑了一趟观音镇。
“你竟然亲自去了?有什么发现?”
展扬便道,“前几日衙门没有案子,我心中一直放不下,便去了一趟,昨日才从观音镇回来。”
顿了顿,展扬道,“我去了观音镇,因为时隔六年,其实许多人也记不清宁不易这个人了,可我花了三日时间,走访了整个镇子还有周围的村落,总算找到了当初宁不易在观音镇的落脚之地。”
宁不易要行凶杀人,必定不会十分招摇,可他要在观音镇花那么多时间看人踩点杀人,总要有个落脚之处,除非他住在深山老林之中,不然,他住的地方多少会和其他人产生一些联系。
秦莞眼神灼灼的看着展扬,展扬道,“我拿着画像找到了一位老婆婆,那老婆婆的儿子和儿媳都因为瘟疫死去,只留下了一个小孙女,他们祖孙二人有两处村屋,一处自己住着,一处空置着,那小孙女今年十六七岁的样子,是她认出了宁不易,因为当初宁不易看她年纪尚小,送了她一套文房四宝,还教她写字画画,所以她印象十分深刻,那两处村屋都距离集镇不远,可也有些僻静,宁不易在那里租住了三个月,正是六年前案发之前的两个月起,案发之后,宁不易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当初宁不易年纪轻轻又是弱不禁风的书生文人模样,这祖孙两个只怕怎么都想不到他杀了人……”
“所以当初在观音镇,知道宁不易存在的只有这祖孙两个?”
秦莞一问,展扬便点了点头,“是,只有这两个人,日常吃用都是祖孙二人为他准备,当时只是说他去观音镇是为了潜心作画的,祖孙二人不懂,只觉他学问极好,还以为他是什么隐士大儒,便也不敢多问,宁不易给的钱银不少,祖孙二人自然也不敢随意打扰,不过,这孙女说,她记得中间曾经有人去找过宁不易。”
秦莞眉头一皱,“有人找过宁不易?”
展扬点了点头,“我们抓到宁不易的时候,宁不易的友人仆从关系都十分简单,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当年他去观音镇,也是独自一人去的,可中间竟然有人去找过他,我怀疑,这个人便是知晓他杀人行径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幕后的人,要么是他的主子,要么是他的同伙。”
秦莞心底大震,展扬在这一点上分析的十分正确,那个时候的展扬,是绝无可能见其他不相干之人的。
“他们可还记得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秦莞心底生出几分急切,展扬却苦笑道,“时间太久了,那小孙女当时只有十岁,只说去找宁不易借画纸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一眼,那人的样子她记不清了,只说也十分年轻,唯一有些奇怪的地方是,那个人的年纪轻轻就拄着一根手杖,且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却也不是个瘸子……”
秦莞听得十分专注,等展扬说完,秦莞心底忽然闪过了一道寒光。
这个小孙女描述的人,分明就是患有……
秦莞只觉背脊一凉,眼底闪过了不可置信的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