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她死了,岳凝说过,怡亲王妃乃是暴亡,虽然对外说是病故,可年纪轻轻又是医者,哪里会得什么重疾暴病而亡呢?这个疑惑,如果从别的方面来解释就要容易解释的多了……
皇帝想要一个人死,那个人便不得不死,甚至死的再正常不过。
可如果怡亲王和燕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呢?
杀母之仇,杀妻之仇,这样的深仇大恨,值不值得他们多年后卷土重来?
秦莞双眸微眯,当然是值得的,面对皇权的倾轧,很少有人能与之为敌,若要报仇,只能靠着多年谋划,若真是如此,那燕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是否已经知道了皇帝的秘密?
秦莞满心疑惑却不得解,等入了宫,她更是心思沉定不敢表露出来。
等到了寿康宫,秦莞却老远就听到了岳凝的声音……
“对,这把剑不错,你年纪小,就选这一把。”
“你试试看,舞不舞的动?”
“对对对,就是这样,咦看起来不错啊……”
秦莞进了宫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中庭里面,岳凝正在教燕绥舞剑,燕绥小手握着一把短剑,整个人挥舞的十分用力,他一双眸子闪着微光,额头之上汗津津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兴奋。
秦莞唇角微弯走进去,岳凝当先看到了她。
“咦你来啦!正在等你呢!你看看我给他准备的短剑如何?”
秦莞笑着上前来,“怎么开始教他习武了?”
岳凝笑道,“上次和太后娘娘说起来,太后说九殿下的身体也不好,当时我便一时兴起说要不要教他习武,他是男孩子从小习武就当强身健体了,太后说以前皇上从小也是练武的,我那里好几把短兵,就选了一把给他。”
秦莞定睛一看,只见燕绥手中的短剑剑刃极厚,竟然是不曾开刃的。
“竟然没有开刃……”
岳凝道,“哪里能给他开刃的,万一伤着了自己怎么办?”
岳凝做事秦莞最是放心的,燕绥停下动作,气喘吁吁的看着秦莞。
秦莞笑,“累了就歇一下……”
燕绥摇了摇头,又开始挥舞起来,秦莞便进暖阁去给太后请安。
刚走到暖阁门口,秦莞便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皇上年纪小的时候,便最喜欢舞剑,我记得那个时候,先帝请来了蒙州的大剑师来教他,他说剑比刀要风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学武功还看什么风雅不风雅的……”
太后笑呵呵的,又道,“涵儿就不一样,刀枪剑戟的都能舞上一舞,他倒是更喜欢刀一些。”
说起恭亲王,太后兴致不免一滞,秦莞又听到燕泽道,“我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还看过皇上他们比试,相比之下,睿王叔的武艺是最好的,我父王则总是输的那个。”
太后叹了口气,“是啊,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想让燕绥学武了。”
燕泽安抚道,“学武也有好处,您放心吧,不会让燕绥以后学成武痴的,您看皇上这些年身体也总算康健,和早年练剑是有关系的,便是您,也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太后苦笑,“我不行了,你们来之前我刚睡醒,可这会儿又有些困了。”
秦莞敛眸走了进去,太后一看到秦莞顿时笑开,燕泽则是身体往她来的这个方向一转。
“拜见太后娘娘……”
燕泽面上仍然敷着药巾,弯唇道,“郡主来了。”
“殿下来的早,我倒是晚了。”
秦莞一边和太后说话一边给太后问脉,太后想起来刚才说的忽然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这么多年倒是没看到皇上舞剑了,哎,他太忙了……”
燕泽温和的道,“皇上以国事为重的。”
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有了别的主意,却也没言明,等秦莞问了脉,便等秦莞开口,秦莞便道,“吃了药,脉象倒是有了一些改善,只是还不够,这两日您若觉得疲累就只管休息,万万不可动怒不可劳累。”
太后一笑,“果然你用药是最放心的。”
太后既然说了觉得困倦,燕泽和秦莞都不会在内室多留,没多时二人便告辞出来了。
外面岳凝还在教燕绥,燕泽步伐从容的走出门口,又按照记忆走到廊下站定,笑道,“这两日不见郡主过府上来。”
秦莞转眸打量燕泽,因为燕泽面上掩着药巾,她的目光便可肆无忌惮,“我总觉的殿下的眼疾已经痊愈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殿下还是看不见,我想可能真的是差个机缘吧。”
燕泽还是那一惯的温润模样,“郡主可知机缘在何处?”
秦莞没想到燕泽这样问,她不由又深深的看了燕泽一眼,“我是医者,只能医人身上的病,如果殿下有心结未解,我是治不了了,除非殿下自己想解开心结,那样很事半功倍。”
燕泽微微一笑,“孙神医说我或许还有隐疾未发现,郡主却笃定是我有心结未解。”
秦莞收回目光看向远处的岳凝,“身病有药可医,心病则无药可解,孙神医性情纯直,或许没有想到那么多。”
燕泽默默的听着,一点都不因为秦莞话中有话而着恼,相反,他沉默了片刻之后,“郡主可知我心结在何处?”
秦莞抿唇没说话,燕泽却微微笑了,“郡主果然医术高明,有郡主在,皇祖母的身体就有望了。”
说完这话,燕泽抬步向前,沿着笔直的廊道径直朝着岳凝走去,秦莞看着燕泽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位世子殿下身上笼罩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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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前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