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凛冬夜寒回来了。
彼时秦莞已经歇下,正迷迷糊糊入睡,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说话声,她睡意朦胧间想要起身,可还没真的清醒过来,人便被一道微寒的怀抱抱了住,秦莞睁开眸子,一眼对上了燕迟含笑的眸子,秦莞这才一喜!
燕迟隔着被子抱了秦莞一会儿,又洗漱更衣之后方才躺下和秦莞说话。
“怎么今日回来了,不是说要走半月?”
秦莞靠在燕迟胸膛上,耳边是燕迟有力的心跳声。
燕迟抚着她腰际道,“无战事便无需我整日盯着,不过刚去赤风原,战士们辛苦,我若一早离开,便乱了军心,如今大营地基已经铸好,临时的住地也都搭建好了,我这才离开。”
燕迟在和将士们同甘共苦的事上从不含糊,秦莞心疼的抱住燕迟,“可还要再去?”
燕迟摇头,“暂时不去了,等修好了之后再去便可,那也一个多月之后了。”顿了顿,燕迟又道,“今日见客了?”
“是,西临城夫人带着其他官眷过来了,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今日帮了我不少忙,还算顺利。”
燕迟便翻了个身将秦莞抱在怀中,“你亦辛苦了,应付这些若有难处,要早与我说。”
秦莞失笑,“我是你的王妃,应付这些有什么难的,你不必担忧。”
燕迟闻言方才放了心,此番二人又分别数日,思念之情自然难消,说了一会儿话,燕迟温香软玉在怀,便有些忍不住了,秦莞本还想问问银子的事,却哪有机会再说?没多时,便被燕迟带着沉溺在无边的情欲之中了。
如此,到了第二日一早,秦莞和燕迟用早膳的时候才有机会问,“送来的银子我都统总过了,竟比我想的多很多,这些都是从王府之中带出来的?”
燕迟正在喝粥,闻言笑开来,“自然不是。”
秦莞面露疑惑,燕迟便道,“这些年,我和父王的俸禄一分没花,自然都存下了,我和父王常年不在京城,虽然在朔西有些名头,可如果有朝一日回了京城,便多有变数,因此父王早就有准备,再加上王府历年的积蓄,自然不少,此番情况紧急,王府诸如古玩字画玉石等宝贝我都没带,那些东西带出来太扎眼了,这些钱银,不过都是历年王府在外产业存下来的银子罢了,有一处你是知道的——”
燕迟笑看着秦莞,秦莞扬眉,“我知道?”
燕迟点头,“去岁,豫州的案子出了之后,庞家的家业大都被充公了,罪族充公的家业会由官府出面卖出去,当时接受庞氏家业的便是睿王府之人……”
秦莞眸子顿时一瞪,“啊,原来如此,难怪我看到好些银票都存在豫州票号。”
燕迟笑,“你的夫君并非寻常武夫,钱银的事你不必担心。”
秦莞眨了眨眼,“我此前还想着,我在京城还有些产业,都是秦氏二老爷留下的,后来大伯交给了我,我暂管着,如今你我全不愁这些,我便想将这些产业处置了。”
燕迟看着秦莞,秦莞道,“想法子送还给大伯他们如何?”
这么一说,燕迟放下碗筷,“我这些日子在赤风原,倒是收到了秦氏的消息,爵位被褫夺之后,他们住在城外的庄子上,你大伯病了一场,其他人也不太好,如今风口浪尖上,一家人都不敢太过张扬。”
秦莞闻言叹气,“我们的消息传回去,只怕大伯更是心惊胆战。”
燕迟默了默,又道,“还有一个消息——”
秦莞忙看着燕迟,燕迟沉眸道,“秦朝羽没有死。”
秦莞眸子一睁,“没有死?”
“对,没有死。”燕迟目光沉凝道,“当时死的人,应该是障眼法,也是为了不连累侯府吧,北边的人传回的消息说,最近两次交战之中,太子身边总跟着一个年轻女子,送消息的人信中形容了一下长相,是秦朝羽无疑。”
秦莞愣了愣,“竟然没有死……这……这真是太好了。”
庆幸是秦莞的第一反应,虽然她没有和秦朝羽交心,可总不希望秦朝羽是真的被烧死了。
燕迟闻言却握住秦莞的手道,“没有死是好事,不过北边皇后和太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燕迟这般一说,秦莞的心便又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