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结婚,他就被召回日本,他老子在权力争斗中遇害,临死前硬逼他和早川丽子联姻,用来保全早川家的黑道势力。”
“所以你父亲只好让你母亲用情妇的身份跟在身边?”
“很可悲,不是吗?”江雁纾嘲弄地说着“无论什么原因,负心就是负心,都不值得原谅。”
“因为你母亲的委屈,所以你再也不轻易信任男人。”
江雁纾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显然是被童啸风说中痛处,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忿忿难平地说:“我看不起他。”
“你跟你妈姓江,是想用拒绝承认他来惩罚他对你母亲的负心。”
“没错,你可以笑我很幼稚,但是我就是不能接受他的决定。”
“我们不是当事人,无权论断他的对错,但是他选择承担下他的责任并没有错。”
“哼,你们男人永远都帮男人说话。”
“这么说不公平吧!”
童啸风用手轻点她嘟起的唇,了解她对爱情独一的执着,求不到一份男人的专情,她宁可让感情处于漂泊。
“深情的男人绝不可能对他的挚爱放任不管,他的关怀之心不减吧。”
“好吧,算你说对了。”江雁纾悻悻地认同他的论点“可惜他的关爱却无法阻止他那个黑帮女人的狠毒手段,她趁我们来美国探亲时谋杀我们,我命大逃过一劫,我妈就没那么幸运了。”
童啸风的心猛烈跳动,双手一圈将她拥入怀里,心疼她为那些往事痛苦。
“我没事。”
江雁纾漠然地看着窗外的蓝天,无云的晴空好美,但是她已在心底生根的仇恨却像朵无法轻易除去的乌云“对我妈的死,他说需要时间处理,因为缺少证据不能让丽子偿命。”
“哼,我和早川丽子誓不两立。”
江雁纾一想到要和杀母仇人共处一块土地,就恨不得宰了她“我才不甩他想带我回日本。”
“原来被清水隆介害死的早川弓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理论上是,我妈死后我住在清水纱奈家,我是纱奈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姨妈带大的。”
“这就是你不能跟你父亲求助的原因,他们夫妻都相信你故意害死弓子?”
童啸风无法想象当初江雁纾到底受到多大的伤害,亲如父子都不相信她,难怪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老天,多么残忍呀!
童啸风用温暖的怀抱代替语言,将她紧紧呵护在怀中“那你外公呢?难道他也对你不闻不问?”
江雁纾紧绷的身躯趴在他的胸膛上好久没有移动“外公为了我妈的事恨透日本人,偏偏我姨妈也爱上日本男人,幸好姨丈是定居美国多年的移民,外公才点头让他们结婚,如果让他知道清水隆介的事情,岂不会迁怒姨丈。”
“可怜的火雁,你好委屈。”
“我是不是自作自受?这就是我想报复的下场。”
“乱说,你就算心里曾经想过,实际上也做不出来的。”
童啸风了解地拍拍她忧郁的脸庞“何况,你连想都没有想过,要不然你何必对早川弓子示警,要她离开清水隆介。”
“可惜他们都不信呀,那女人先是一口咬定我故意搞破坏,后又指责我是为了报复才伙同隆介和纱奈害死早川弓子。”
“是那女人不可理喻。”
“所以我才没有出面作证,我不想让问题扩大成几个家族的风暴。”
“我懂,你别难过了,就算他们不谅解你,我是绝对信任、支持你的。”
他用温柔的言语洗涤她心里的委屈,用爱的包容让她卸去长久以来纠缠不去的罪恶感,她终于松懈在他的怀抱里。
直到轻巧的敲门声打搅房间里的宁静。
“叩、叩”
“没事。”
童啸风拍拍受到敲门声干扰的江雁纾,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李继阳“处理好了?”
“是的。”李继阳面无表情地看着童啸风,对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完全没有反应“公开道歉的记者会要开始了”
“丫头,看不看?”童啸风低头征询地问着。
“不看。”江雁纾摇摇头不想让自己更难过,抬起头转身看向李继阳“冰块,谢谢你。”
李继阳虽然依然一副冷冷不爱理人的调调,但是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里却是火热的“不敢,这是继阳份内的事。”
“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事。”江雁纾很歉疚地对他弯身。
“应该的。”
李继阳看了看将江雁纾宝贝在怀里的童啸风,心里明白这声“大嫂”是叫定了,那么她的这档麻烦事他们得加快脚步处理。“属下告退。”
童啸风点点头,他随即快步离去。
“哎!冰块一定很呕。”
江雁纾看着李继阳离开的背影,猜不出他心里作何感想,不知道会不会埋怨童啸风,没事帮他找个大麻烦做什么。
“放心,他会忙得很乐意的。”
童啸风轻易看穿她的心事,她太习惯把不好的事情怪在自己身上,总认为是她害了别人。
江雁纾不以为然地横他一眼“你老给他这么多差事,他又不是被虐狂,怎么还会乐意?”
“他们把事情办妥当了,你会很开心。”
童啸风轻扬起嘴角,低头吻吻她的脸颊“你开心地待在我身旁我才能专心工作,他们不必担心我四处乱跑,或者把事情往他们身上压,也省去操烦我的安危,你说这样他们还不乐意帮你把麻烦事摆平吗?”
“你把我说得太重要了。”江雁纾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也有人疼爱的时候“我一向是个祸害,走到哪就把麻烦带到哪,只会拖累朋友、亲人”
“不许说,再也不准这样说自己。”
童啸风猝然低头覆上她的唇,阻止她继续数落下去,他温柔地替她吻去颊上的泪痕,不舍地轻触她浮肿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坚定不可反驳地说道:“你不是麻烦,更不是祸害,你美丽善良,有颗易感且包容的心,不要用再莫须有的罪恶感欺压自己,让生命活得潇洒一点吧!”
他放开她,在浴室拧了毛巾覆在她浮肿的双眼上,温柔地帮她按摩。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江雁纾哑着声音,白皙的双手拉住他厚实的大掌,汲取他从掌心传来的温暖,心里虽然很舍不得他,可是一想到早川丽子的心狠手辣,她实在无法留下来,除了童啸风,她对相处这么久的李继阳和高也都有了感情,她不能连累大家,害他们一起承受早川丽子疯狂报复的危险。
“傻丫头。”
童啸风笑着搂紧她靠在床头上,把她修长纤细的手掌包覆在他的大掌里,空气中充满浓郁的温馨气氛。
江雁纾却拧着眉揪紧了心,难过即将到来的分离,伤心她辜负他对她的好,她势必得偷偷离开,只希望他能谅解她的一片心与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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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加州阳光闪烁着黄金色彩,照亮整个城市,但是在洛杉矶蒙特利公园市的“醉”俱乐部里,窗帘厚重得透不进一丝亮眼的光芒。
右手裹着石膏吊着膀子的清水隆介依然不改狼性,左拥右抱沉迷在燕瘦环肥俱全的人肉天堂里,早就把门外的世界抛到淫欲后头去了。
“鬼鹰”于翔星顶着“东方美女”的面貌,推开清水隆介的房门,挥挥手让屋里一丝不挂的女人们离开。
“你这是干什么?”清水隆介浑然忘记自己赤裸着身体,口气不悦地看他。
“你玩够了吧?”
“什么意思?”
“有人等着见你。”
“什么人?见我做什么?”
清水隆介没日没夜地和各色美女厮混,对报复的事一点也不积极。
“去了不就知道。”
于翔星用讥诮的目光看他一眼“去穿上衣服,除非你不在乎那小不点出去丢人现眼。”
“你”清水隆介的双眼霎时露出狠毒的光芒,该死!他在心里对她动了杀机。
他向来对他胯下的尺寸非常自卑,所以个性变得偏激又暴力,进而用残暴手段玩弄女人,金钱和黑道背景让他可不择手段的糟蹋女人,躯体上的凌虐换来他变态的快感和自我满足,从此他的眼神中逗留着邪佞的兽性,完全取代他的人性。
“你没有忘记断手之辱吧?”
于翔星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挑拨他的痛处,让他阴狠的本质显露得更彻底。
“当然。”清水隆介答得很迅速,掩饰他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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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华丽的中餐馆的贵宾室,清水隆介意外地看到他父亲,日本黑帮“银世界”的老大清水岩一,在场的还有一位目光矍铄的男人和两方各数位彪形大汉。
清水岩一冷漠的脸上面无表情,只用一对冒着怒火的眼睛瞪着清水隆介。
“令郎在场,清水先生可以放心了吧?”齐桢笑里藏刀的表情堪比狐狸。
“我要和犬子说几句话。”清水岩一尽力隐藏心底的怒意,伪装平静。
“当然。”
齐桢向身后的大汉使个眼色,清水两父子被请到另外一间房间交谈,清水岩一带来的手下则守在门外。
“你这个不肖子,死性不改,我让你来美国是办事的,结果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而给我惹一堆纰漏。”清水岩一关上门劈头就开骂。
“父亲,你在搞什么,见面就骂?”清水隆介被骂得莫名其妙,横眉竖目地顶回去。
“该死的东西,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居然连自己的根都刨给人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你骂什么骂?”
“没做错?”清水岩一大吼着,气得差点脑充血,大手一挥,就是一顿揍“我们几条赚钱的管道,全被齐桢那个老狐狸搅了。你又落在他手里,他要我跟他合作扩展日本市场,要不然就收了你条小命,你懂不懂?”
“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说合作那是好听。哼!那黑心的老东西一口气挖走我百分之四十的利润。”
清水岩一越想越恨,要不是自己的命根子握在人家手上,他怎会平白让出大把的好处拱手送人。
“父亲,他们是请我来作客的,对我好得很,哪会杀我?”清水隆介毫不怀疑自己被利用了“而且除了女人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不可能泄露什么的。”
“真蠢,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儿子,你这猪脑袋在女人的肚皮上还会记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吗?”
“该死,我找她去!”
“找死!”清水岩一一把拉住冲动的清水隆介“在人家的地盘上耍横,你是怕死得不够快?”
“那这口气呢?”
“先脱身再说,离开这块地再讨回也不迟。”
清水岩一忍着怒气签下既不情愿也不平等的合作案,才怀着鬼胎带着清水隆介离开。他们乘坐的轿车一开远“醉”马上被另外一部不起眼的车子偷偷盯上,一路跟踪着清水岩一住宿的饭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