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诏时一甩,将这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直接扔回了沙发上,右手夺魄刃自中指浮现。
季心然连连咳嗽,但来不及喘息也无处可退,只能蜷成一团,躲进沙发拐角。
“我不杀你,但可以毁了你。”诏时字字冰冷,是季心然从未听过的冰冷,“随便夺上你大半的生命力、撕裂灵魂,让你余生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中度过。”
“或者拐个弯路。”诏时一步步逼近,“扔进深山,被野兽撕咬、坠崖,或者在绝望中困饿至死也不错。”
“来,讲讲看。你藏起了什么?”
季心然嘴唇在颤抖,理性近乎完全崩溃,怎么也想不到诏时是怎么发现的。
很久都没再提起,还以为已经成功回避了过去。难道今晚的行动……
“你发现了……什么?”季心然只能拎出最后一丝勇气,至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好。”诏时一笑,像是成全她的决意,拿出张纸条扔在季心然手边。
季心然捡起,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内容,随即愣住了。
愣住,甚至有些绝望。
“你藏起了送给我的暗示。”诏时回想起季心然在书架边的异常举动,依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厌恶至深,“仅是一根铅笔?季心然,我小看了你。”
事到如今,季心然不想狡辩,只抱紧身体微微颤抖。
为什么都集中在今晚?一切都混乱了。
“交出来。”诏时冷笑,“速度快,还能给你选个体面的处理方式。”
季心然的手颤抖了下,下意识地触碰了下外套口袋。
“我要你亲手交过来。”诏时的声音,冷得不含一丝感情。
躲不过去,季心然只能从贴身的底衣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
诏时接过去,看着那行字——过来,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从报纸夹层里看到的。”季心然有些发抖,本就亏心,还是选择了主动交代,“邮箱里……不知是谁……”
“仅有一张?”诏时打断了她。
季心然低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过来’是去哪里。暗示人不会发这么无头无脑的东西。”诏时语气中寒意又凝聚了些,“事到如今还想隐瞒?”
“不。”季心然咬了下嘴唇,“另一张……我没带。”
“用我去搜查下么?像对你那破礼物一样。”诏时又向季心然走近了一步,“对你不需要留尊严。”
“真的……没带。”季心然庆幸还好将照片藏在了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但另一方面又有些不清不楚的悲伤。
为什么都到了这一步……还在想着隐藏。明明来人是冲着诏时来的,选择的照片,也标注了“过去的幽灵”。
大脑一定是哪根神经彻底崩掉了。那照片上的女人……不知为什么,有种极为强烈的直觉。不能让她和诏时见面,绝对不能。
如果是过去,诏时的过去……
“另一个暗示是什么?快点。我耐心有限。”
季心然知道不可能无限拖下去,只是面临另一个困境。
说出口,诏时可能会掉入对面的圈套。续命师很强,但对手……摆好了陷阱,不可能让他轻易逃脱。
不说出口会怎么死暂且不考虑……这个计划,真的可行吗。
今夜,临时的邀约计划。
生死攸关,都赌在一句话上。
“湘园……酒吧。”季心然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目光,“有人约你,在那里见面。”
诏时看着季心然,好像想从她的视线中发掘出什么。
“我知道……是我不对。”季心然很想逃走,现在就逃走,所以试探着迈步,“你要是不信,我回去取……”
一只手将她狠狠推了回去。季心然倒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半天没喘过气,依旧不敢抬头望这个杀气四溢的人。
“所以你先去酒吧调查。”诏时笑了,嘲讽意味更加明显,“调查出什么结果了?找到了几个X组织的人?”
季心然摇摇头。
“我还在想半夜不回家,是因为什么。”诏时晃了下刀刃,“带着约会对象一起追查我的事,很有趣?”
“我没有……”季心然本能地反抗,又一如既往落下了半句。
“谁允许你介入我的事情?”
上次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差点被铲除。
季心然一阵心悸,迅速跳下沙发,想向打开的正门逃跑。
身后冰寒疾风,忽地席卷过来。
猝不及防,也根本无力反抗,季心然只感觉身体轻了下,踉跄出去,花叶树枝都扫飞了一片。
还以为已经上了天空,但没有。反应过来时,身后已有人单掌拦下了这一击。
“阿时,住手。”靳文站在一片掀飞的气流中,先将扑倒在地的季心然扶起,“没事吧?”
“别干涉我。”诏时冷淡回复。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靳文无视诏时的威胁,只查看季心然的伤势,被这种程度的攻击贯穿一下,即使力度被及时削减,普通人依然难以承受。
“没事……你们不要吵架。”季心然谁都不敢看,挣脱靳文,“谢谢……我先走了。”
“别拦她,让她走。”诏时已经像是打算看笑话,“明晚十二点前把另一张提示交回来,不然你知道下场。”
季心然奔逃出院子,如惊慌过度的鸟直奔丛林。
“你干什么?”靳文看着诏时。
“湘园酒吧。”诏时重复了下刚才的四个字,“我让她彻底调查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