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操纵得当,就会像现在一样……就算门内和门外是两处空间,也能轻松移动出来。就连门框都变成了流动的水。
为什么之前十七年……从没发现不是普通人呢。也许从没遇到过改变了命运轨迹的那个人吧。
季心然走在街道上,脚步依然像飘在空中。
Z有可能将你抓走绑在实验台上。楚洋开玩笑的话回响在耳边,季心然停在路边长椅旁,下意识地攥紧了那粒冰仓。
不会的。冥寒……那个人的力量在守护,没有什么可怕的。
季心然向下一家医院走去,周身下着雪,脸上却带上了些许笑容。
诏时暂时不会发现,要趁现在赶紧行动。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醒来时没开灯,夜色全涌进了小屋。
因为没人打扰,诏时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时摸索了很久才找到手机当照明光源。
心事放下,所以睡得这么沉。如果不是看了眼时间显示,还以为已经过去两三天了。
诏时头发凌乱,拖着双鞋慢吞吞地移动出临时睡觉的小屋,四处打量了圈。
快一周没有行动,思绪都有些僵硬,现在才刚开始慢慢解冻。
上次通江大厦的事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只是除掉了两名深渊级的对手,原本想终结一切,却留下了重重谜团。
老朋友,穿过,留下。虽然不知道指什么,但一定是某种线索。人之将死,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事隔三年再次现身的Z像是预料到了一切,不但带走了叛徒,还留下句话,等着他去覆灭所有人的那一天。
深渊的催化剂,季心然?开什么玩笑。
不过有一点Z至少说对了。季心然确实对他造成了影响,“觉醒”不觉醒不知道,有些事却是动真格的。
比如在顶层被季心然阻拦的一刻产生的杀意。即使短暂,也确实产生过极强的想对她动手的念头。
诏时自嘲地笑笑,看着空无一物的手背。虽然噬痕被隐藏了起来,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从使用能力的一刻,侵蚀就永远摆脱不了。抵抗不了心魔的人迟早会堕入黑暗世界,何况他还是注定最为靠近黑暗的人。
靠近和伤害本就是相生相长的同义词么。焦躁的情绪夹在理性中,像烟头一直烫着,令人疲倦。
诏时揉着头,刚走进地下一层,就看到阿朗站在大厅之中凝望着走廊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
“在监视谁?”诏时看他的眼神严肃,不像是一般的打探。
“吓我一跳。”阿朗看得确实聚精会神,转头时不禁皱了下眉,“伤好了?”
“这点小伤。”诏时冷笑了下,掌控生命之力的人连这点伤都调节不了,不如在隙间内开家烤红薯连锁店算了。
“你在看什么,找小月?”诏时知道袁小月住在地下走廊的客房里,又知道阿朗最近很忙,不禁顺口揶揄,“牛郎织女见一次面,需要帮忙牵桥么?”
“滚。”阿朗冷着脸,回敬了个词,“你的织女呢?跟丢了也不管?”
“跟丢谁?”
“你明知故问。”
诏时看着阿朗,脸色似乎有微微的阴沉。
“算了,不和你计较。”诏时觉得一定是心情不错才会选择放这小子一马,看了走廊前方一眼,明白了阿朗为什么站在这里。
多半是守着他不让他过去,看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伤亡,这帮消息员们将季心然转移到了地下的这里。
随便。这些东西他不会在意。不会再在意了。
错过这次机会,要思考怎么将那位背叛者从X组织再调出来,已经是个很麻烦的课题,多余的脑筋他一点也不想废。
“你注意过她的状态?”阿朗从背后问了句。
诏时脚步停顿了几秒,但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就因为打乱你一次计划,死活都不再管了,是吗?”
“她打乱的不是一般的计划,是跨越三年的复仇。”诏时笑容像地底窜出的火焰,“我听说她要弥补?”
“除非能再补回一次这样的机会。”
阿朗目送诏时上楼,实际上身边有暖水瓶,是很想直接一水瓶砸过去的,还是忍住了。
这个人,简直是林鸟第一最不负责的人。这么狂下去掉进深渊也活该。
阿朗走进走廊,路过季心然的房间时装作不经意透过窗子看了一眼。
季心然趴在书桌上,看起来像是在看资料的时候睡着了,睡得很沉,门外有人都没发觉。
从表情上看,她的表情确实不像是轻松惬意的样子。
她很凉,像冰块一样。小月的话重复在耳边,昨晚听到的这句话还是稍微有些在意。
冰块也太夸张了。昨晚阿朗不以为然,小月说话有时确实会夸张,这个季节人的手脚凉一些也正常,何况在地下看不到阳光的地方睡着,潮气更大一些。
不,不是夸张,是……让人担心的那种。袁小月想起来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天半夜触碰了下季心然,吓得她差点从床上翻下去叫人,发现她还有呼吸才稳了些。
你见过被放在棺材里的死人吗,送到殡仪馆冰冻……小然身上的温度就像那样,好像……好像死了一样。
拜托了,我不是胡说,有时间的话,你去稍微看看吧。小月求得很认真, 甚至抓了他的手腕不放,一定要让他有时间过去看看。
她那位“主人”都不管她,其他人过来干什么。
阿朗想着,还是推了两下门,看来她确实没打算这个点睡觉的,门没有锁。
有些避嫌成分在里面,阿朗看了她半天,发现她似乎一点都没醒,好像沉浸在了哪个梦中。
算了,试一次也无妨。
阿朗稍微搭了下她的手背,还没等凑近,先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寒气,有一瞬间还以为是诏时站在了身后。
这寒气竟然是从季心然身上散发出的,难怪小月会用冷如冰块来形容。
阿朗看着眼前沉睡的少女,目光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这寒冷是什么?她在沉睡,可周身像是包裹在了冰层之中,这样的温度不冻死人才怪,白天的她却活蹦乱跳,看不出任何异常。
阿朗皱了下眉,不管诏时愿不愿意听,他都必须要去通报一声,不然这可能是件大事。
“阿朗……你怎么在……?”
刚要出门,身后的人却终于睁开了眼,发出声微弱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