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提着睡袋,恍惚地感到迷茫,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这些天一直在医院里,对外面已经有些不适应,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想起来,那天回家洗澡的时候把跑车开来了,他走向停车场,远远地按了一下钥匙,车子发出一声怪叫,他看到车体上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习先生等等我。”无花果从后面赶过来,呼叫小伟。
小伟:“你怎么在这?”
无花果:“我刚才送饭,下午得去超市买东西,你捎我一程吧。”无花果扭着腰走过来,坐到小伟旁边。她专程从医院里追出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做好了一个打算,她想豁出去孤注一掷。
小伟把无花果放到超市门口,自己回到家,爬上床便睡去,很多天没有挨床,仿佛骨头已经坚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恍若回到四川藏区,那里有很多的藏式餐馆,藏面就是煮了面条,从大锅里舀上漂了油花的羊汤,羊汤里淡淡地咖喱味,上面有一些碎肉丁,最后加上一勺藏族人秘制的水辣酱
黄昏,每当完成了一天的功课之后,年纪小的喇嘛便蹦蹦跳跳地喧哗着,紫红色的袈裟黑的透顶,天气好的时候,那些颜色是鲜亮的,天气不好的时候,同样的颜色却是浓艳的,他们相互拉扯着对方长长的披肩。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和光秃秃的头,从远处听,就像是小学生放学了。他所在的寺院有50多名8岁到13岁的喇嘛,是一些无忧无虑的小孩。
小伟甜甜地想到胖胖的师傅,师傅是一个慈祥的人,汉语不很好,他对这个内地城市的小伙子倍加爱护,特意送给小伟一条鲜艳的样貌藏被,那条被子就像一块柔软的地毯一样,盖在身上沉甸甸地,散发着羊毛的浓重气味,可是在三里的气候条件下,那条被子很暖和。由于常年在山里生活,空气时而潮湿时而干燥,师傅得了严重的关节炎,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师傅每天必须吃的东西就是手抓肉,蘸着水辣酱调着陈醋,每当闻到陈醋和辣椒的味道,小伟便想起师傅
“小伟,小伟,快起来吃饭。”女人在喊小伟。
小伟“腾”地从梦中惊醒,呆呆地看着墙壁,不知道哪个是现实,描画的藏柜高高地杵在墙边。
无花果从门外歪着脑袋往里看,她的身前围了一条彩虹条的围裙,有些像藏族女人的“帮滇”(服装上的装饰,就是围裙),两条半长的辫子挂在胸前,刘海被两个蝴蝶发卡陇到了头顶,一个弹簧在金属的蝴蝶发夹上,脑袋移动,两只蝴蝶翩翩飞舞。
无花果化了妆,眼影和嘴唇上散发着亮晶晶地彩片。
外面的香味继续飘进来,隐隐地随着忧伤的藏歌,那是一曲思念家乡的民歌,讲述的是一个远行谋生的小伙子,日夜不停回乡的,为的是看一眼心上的姑娘
小伟愣了好一会神,怅然若失。他闷闷地走出来,无花果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站在桌子前面得意地看着小伟。红灿灿的水辣椒泥沉浸在浓稠的陈醋之中。一整块羊排坐落在桌子中间,上面还有大块的土豆和胡萝卜。
无花果:“你看对味么?我从网上查到的。”说着她倒了一碗奶茶递过来。
在小伟这里几年,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平素小伟经常不在家,家务活很少,她的主要时间就是看电视,后来报了一个电脑学习班,学会了打字上网,最忙的时候也就是小伟的师傅或者师兄弟来的时候,她会跟着他们学习如果做那些粗犷的饭菜。
无花果在一个偏僻的农村出生,家中很穷,16岁的时候,父亲把她嫁给了一个年龄40多岁的农民,把对方的女儿换回来做嫂子,她很害怕那个酗酒的男人,结婚两个月,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那个男人便说她是贪吃贪睡不下崽的母猪,经常打她,把她的**掐得青紫。她跑回家去了几次,都被父亲送回来,那时候,他的嫂子已经怀孕。无花果没办法,就趁着那个男人醉酒,一个人在山里跑了20多个小时,逃出来,从此和家里失去了联系。经过很多的磨砺,终于来到白云市,在一个家政公司落脚,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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