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阴沉,甩开了拽着自己衣袖的柳氏,厉声道,“我那么信你,你竟如此丧尽天良,真的是你害死了玉儿?”
柳氏摇头,身子不停的退后了几步,颤抖着,“不,不是我,我跟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柳氏抵赖,将问题重新引到了姜楚沫的身上,她哭的梨花带雨,“沫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么大的罪名我担待不起啊。”
“大姐姐,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姜楚宜松开了湖蓝的搀扶,走到了柳氏的面前,搀扶着柳氏,泪眼朦胧的看着姜焕,“爹爹,你与年前夫妻那么多年,娘亲是何为人你难道不知道么?娘怎么会那么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爹爹,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蒙蔽了啊。”
姜楚沫勾唇冷笑,事到如今姜楚宜与柳氏还在狡辩,她示意白芷将证据丢在了柳氏的面前。十八年前,柳氏与王二牛的书信暴露在姜焕的面前,王二牛之所以还保留着这些证据,就是担心有一天柳氏会将自己的杀人灭口,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他活到了今天。
若非柳氏再去找他,姜楚沫也不会发现这些东西。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白芷即使能够查到一些线索也不可能很详细,若非柳氏自己暴露,这件事情真的要石沉大海。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柳氏当年的所作所为暴露人前,她不能再抵赖,看到白纸黑字的一刹那,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姜焕将书信从地上捡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眼眸被愤怒填满,这么多年与他同床共枕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的眸子越发的阴冷,看着柳氏的眼神不含有一丝的柔情,挥了挥衣袖,深吸一口气说道,“沫儿,此事交给你处理,我累了。”
姜焕本是叱咤边关的平西大将军,他掌握着万人的生死大权,在战场上一呼百应,令敌人闻风丧胆,令将士钦佩的五体投地,可如今在这琐碎的家事面前,他却毫无办法。
柳氏也是他的妻子,玉儿也是他的发妻,这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阴谋之中,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爹爹,你不能走,你不能这么看着大姐姐污蔑娘亲。”姜楚宜急了,大声的呼喊,姜焕闻言顿住了身形,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柳氏与姜楚宜。
“污蔑?她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饶是临摹也不会这么相像。”姜焕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柳氏如同撒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她本想在姜楚沫发现自己罪行之前先下手为强,却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
“姜楚沫,你是怎么发现的。”柳氏看着姜焕离去的背影,双眼了无生趣,空洞的看着姜楚沫的双脚,眼泪划过面颊模糊了她的视线。
完了,什么都完了。
她争了半辈子,努力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都完了。
若是,她没有与姜楚沫为难,没有想要置姜楚沫于死地,今天的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柳氏的心里顿时一片悔恨,她抬头看向了姜楚沫,“你会放过我么?”
苍茫黑夜,毫无星辰,就连月亮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冰冷的地面还残留着未融化的白雪,姜楚沫立在原地如同一尊神像,清冷的眸子,淡漠的神情,置人于千里之外。
对上她清冷的目光,柳氏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自作孽不可活,她今日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咎由自取。
“哈哈哈……”柳氏放声大笑,笑声在冬日的夜晚显得凄冷无比,她从地上站起来,挣脱掉身旁的姜楚宜,“你也走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吧。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姜楚宜的身子一愣,跌坐在地上。
柳氏瘦弱嶙峋的背影,架不住那厚重的棉衣,每一步挪动的都那么吃力,她起身之后便朝着房间走去,没有回头。
“娘亲。”姜楚宜落下眼泪,多年的相伴,感情不是假的。
眼见柳氏已经走回房间,用力的将房门关上。她瘦弱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
“娘亲……”姜楚宜见状,猛然起身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柳氏的身子已经倒在了桌子上,房门从里反锁,任凭姜楚宜用力也推不开,“娘亲,你开门,救命,救命啊……”
一院子的家丁见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都将目光投向了姜楚沫,姜楚沫点头。大家一拥而上,撞开了柳氏的房门,姜楚宜冲进去扑在柳氏的怀里,可惜柳氏已经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