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的人,是他,但是,先离开的人,是她!
“敬!”对着客厅的镜子,他自己敬自己。
这几天,他一直窝在家里,不外出,不和任何人说话,就连电话、手机响也不听,也不接不管不顾。
他只是坐在地板上,靠在沙上,不停地听音乐,不停地喝酒,不停地抽烟。
以前,这样的方法是治愈伤口最快、有效的方法,起码对吴佳玫只要六个小时就可以。
但是,现在整整三天了,他忘了时间,忘了饥饿,只知道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旋转着地板上空瓶子,想笑。
他在干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是,喝进的酒却能醉死一头大象。
把自己喝到完全失去知觉,但是醒过的时候,胸口还是会痛。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莫名其妙会闪过蓝芹的身影,相识到同居的一幕又一幕清晰闯进他的世界。他根本无法调适过来,睁开眼,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情骤间又会燥动起来。
他缓慢地又闭上眼,驱逐着她的身影,可惜一次又一次失败,反而眸底的湿意慢慢开始凝聚。
他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再次揉揉双眼时,终于成功制止住那股湿意。
靠站沙,他缓缓地起身。
缓慢地走入卧室,他换下被酒气熏得臭哄哄的衣服,一下又一下用冷水泼在自己脸上,把自己泼醒。
够了!
他都想通了。
情路上执着,想要幸福的可能,并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办得到。
三个月的试婚,原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硬要牵强一个人去接受自己,掠夺她的身体,却掠夺不了她的心。
他害死了她爸爸?就为了一段他想来就来,不想继续就不继续的关系?
最后,所有的一切,换来了这一句质疑。
那个男人一句话,就能抹杀他们之间所有的信任。
现在,不用她强颜欢笑了,她尽了全力,仍然无法爱他、仍然无法信任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不怪她。
他手指按着,肝脏的位置,因为酗酒,那里又在痛。
或者该说,他全身上下都很疼。
“高以贤!”门口,有人不停地拍门“你是不是在里面?回句话!”是小波。
这已经是二次拍门,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急成这样。
把自己关了这么久,也够了。
拉开门,他只有沉默的脸,没有笑容。
“什么事?”
“你在里面?”小波愕然,然后崩溃“全世界都在找你,你居然窝在家里!”
不认为他会在这,那他能在哪?
“你千万别回公司!”小波焦急地提醒他。
“为什么?”
“你都没看新闻?没看报纸?”
他摇头,他没心情看新闻,也没心情看报纸。
“也没去s城?”小波问了很奇怪的问题。
他一直以为阿贤回s城了,直到今天又看到新闻追踪报导。
“现在又不是过年!”他抹一下脸,即使洗了冷水澡,还是觉得很疲惫没有精神。
小波怔怔地看着他“阿贤,你爸出事了!还有,海滨的整个房市都崩了!”
击鼓传花的游戏蘧然而止了。
“阿贤,你不能回公司,所有借贷者都满世界地找你,要告你诈骗!”
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居然生那么多事。
他坐上小波的车,赶往s市。
父亲的家门口聚集了很多很多记者,每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对新闻追踪到底的狂热。
他一下车,记者们愣了一下,迅对一下手里的照片,全部一轰而上包围他:
“请问,您是不是高明海的儿子?”一群记者明知故问,穷追不舍“为什么高少爷到现在才出现?”
“请问,您看过关于你父亲滥用职权,庇护a城原市长蓝威双规调查这则新闻吗?请问,您觉得真实可靠吗?”
幸好,一路上,通过小波的传达,他已经有心理准备。
他推开不断往他身上涌过来的录音笔、电视台采访话筒。
“高明海否认认识蓝威,高少爷有可以表的意见吗?”一群记者拦着他,不让他进去“有传闻是因为您快要和蓝威的女儿结婚,高明海才出面护住亲家,请问您和蓝小姐怎么认识的?”根本趁混乱在套话。
“蓝小姐?”他收住脚步,反问“我倒很想问问你们,这位快要和我结婚的蓝小姐全名是什么?!”为了父亲,他否认到底。
他的冷静反问,令所有媒体一怔。
于是,有记者话题一转“前天有人爆料,五年前另一起庇护案件疑点重重,民众对此已经失去所有信心,请问您相信您父亲吗?”
更有尖锐的问题。
“传闻您和您的父亲不合,您父亲还另有一私生子,更有消息您父亲的情妇携款潜逃,据说巨资可能逾亿,本次您父亲再次停职接受调查,您有什么感想?”
更有人注意到他的车。
“您的车是自己购买还是父亲赠予?有传闻您挥霍无度,请问,背后雄厚的资金源自何方?”
他没有怒,用很冷静很冷静的目光,看着这群用话语不断围攻他的记者们“我的外公是吴大山。”
这个意想不到的讯息,令所有记者面面相觑。
入行不久、年轻一代的记者们,已经开始用手机搜索人名,老一点的记者,已经嗅到言外之意。
渐渐的人群,开始沸声一片“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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