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着这些话,苏槿若想过自己日后可能会与沈寒城恶交,在朝堂中的生活,可能会过得更惨。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苏槿若的视线,落在沈寒城身上,她本是信口胡诌,要将眼前人一军,却奈何,反被眼前人将了一军。
看来,南洛世子沈风之,会败于七王爷沈寒城,亦不是件怪事。
只因――
南洛世子沈风之,他在意旁人说他有龙‐阳之好,是以,她每次都能用这个,来转移他注意的焦点。
而七王爷沈寒城,简直可以说是,丝毫不在乎断‐袖。
哪怕可能是个男子的人,喜欢他,他也敢将那人留在他的身边。
甚至是将计就计,用霸道强硬的言辞,堵了那人的后路。
苏槿若微笑,七王爷沈寒城,好,你真好!
……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有一人推门而入,动作轻缓。
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身着一袭张扬的大红黑袍,步子缓慢的,向着躺在精致楠木床榻上,合着眼眸的少年靠近。
少年的皮肤极白,白的似乎有些透明,那缕缕血脉青线,在她紧贴着脸颊的手背上,能够清晰的看见,那纵横的脉络走线。
微亮的光线照射‐进来,微光撒在少年卷长而浓密的眼睫毛之上,落下淡淡的剪影。
合着眼眸,虽然看不见那双沉静幽深如同井水般,潋滟着清冷的眼瞳。
但沈寒城却依旧能够想象,少年面带淡淡的笑容之时,那微微弯起的眼角和淡淡的眉毛。
他伸出手,想要唤醒眼前熟睡的少年。
可那只伸出去的大手,就要落在少年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却微微的停滞了一下。
沈寒城望着苏槿若,眼眸微眯,他将手微微往上移去。
在少年白皙,带着些柔美的脸庞上,停了下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落下,刚要触及,却猛然突生变故。
原本合着眼眸的少年,猛地往塌内一翻,避开了他的手指。
透着光线,一道反射着寒芒的利刃,在顷刻之间,贴上了沈寒城温热的皮肤。
窗外,太阳渐渐升起,带着它的热情,拥抱着这个大地,温暖着世间所有的人。
却唯独,温暖不了,这个冰天雪地的,染着杀意一触即发的室内。
苏槿若半跪在床榻之上,她眉眼之间,没有丝毫感情。
一双幽深的眼眸望着眼前人,冷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匕首,不留情面的架在沈寒城的脖颈之上。
那细嫩的肌肤,甚至已经被锋利的匕首,划破了一道浅浅的的伤口,溢出淡淡的血丝来。
沈寒城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收回。
他望向苏槿若,没有开口说
话,只是静静的,等她回神。
像是看清了来人,苏槿若连忙收回匕首,瞥见沈寒城脖颈之上的血色,她立即低头,拱手道:“下官不知是王爷,无意之中,误伤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饶了下官。”
见着是沈寒城,苏槿若的心下一紧。
上一次,与七王爷沈寒城在同一个帐篷之下共眠,她之所以能够不伤着沈寒城,是因为,她压根就一直没睡。
她一直保持警惕,唯恐沈寒城突然一个翻身,碰着了她,让他起了红疹的反应,暴露了自己女儿身的秘密。
又或者,怕沈寒城有心试探,她可以以此,用来转移沈寒城的注意力,让他不能再与她共一个帐篷。
但如今……
苏槿若微微抿唇,她是真的睡下去了。
只是察觉有人推门,便惊醒,随后一直假寐,看看来人想做些什么。
谁料,一抹温热的气息往自己的脸上靠近,当下便决定,无论是谁,定都要受些皮肉之苦。
如今,瞧见来人是沈寒城,苏槿若卷翘的眼睫毛轻轻一扇,握着匕首的手指微微泛白。
看来,七王爷沈寒城,果真会以身试探。
沈寒城静静的站立在苏槿若的床榻前,伸出去的手指,摸向冰凉的脖颈,一抹血色入了眼。
唇角微微扯开一抹弧度,沈寒城看着苏槿若,道:“伤了本王,苏城主难道以为,一句云淡风轻的恕罪,就可以代替本王受的皮肉之苦了么,嗯?”
“伤了王爷,是下官的不是,可下官以往便与王爷说过,下官有误伤旁人的习性,而且……”
苏槿若抬起眼睛,看向沈寒城,道:“而且,下官也想不到,王爷会来下官安寝的屋子,这才造成了误伤,还请王爷宽宏大量,莫要与下官计较。”
苏槿若话音落下,倒不见沈寒城有什么反应,既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趋势,却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