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轮椅上的少年身上,她道:“你有没有法子,助我逃过此劫?”
“笑话,”穆静凉凉的瞥了一眼苏槿若,道:“连公子你也不知道该如何躲过,就我这榆木脑袋,怎么可能想得到别的……”
苏槿若对穆静的态度不甚在意,“你能不能,提炼一种,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粉?”
“公子觉得,我穆静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窗外,目光触及到的少年,一直望着这边,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出现。
苏槿若眸光微闪,转身,她走向穆静,道:“身为炼香大师――鬼谷子的关门弟子,你确定,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提及师父,穆静的脸色蓦然一白,沉默良久后,她才开口道:“公子,我已被师父赶出师门,你就莫要打趣我了。”
当初,她喜欢东陵流素,告知师父,此生,非他不嫁……
而她师父,素来不喜皇室中人,亦不喜东陵流素,她曾问过缘由,她师父只答:皇室中人,注定薄情。
可那时,她不信。
她执意要回赫兰家族,与心爱之人,携手共走一生,不求轰轰烈烈,但求一生一世,彼此是唯一。
回府那日,师父给了她选择。
其一,断了与东陵流素相爱的念头,师徒之情仍在。
其二,遵守谷中规定,但凡与皇室中人相恋的弟子,皆要断了师徒之情,永生永世,不得再回谷中。
她师父,这般要她抉择,真的是令她感到万分为难……
深思熟虑过后,最终……爱情胜过了师徒之情,她还是选择了东陵流素。
亦从此,开始走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穆静眼底的伤痛,被苏槿若瞧了个彻底,没有再开口说话,苏槿若垂眸深思。
……
入夜。
两朝会晤时间,已进入倒数。
苏槿若换上官袍后,自房间走出。
绿若冲着她笑了一笑,眸光却无意中,瞥见苏槿若腰间的香袋。
她抬手,指向苏槿若腰间的香袋道:“公子,这不是当初,公子要前往蓝介山剿匪的时候,穆静姑娘日夜加工,赶做出来,赠与公子,说这是保平安的香袋么?”
苏槿若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一下态度。
绿若却是立即变了脸色。
剿匪一事,穆静姑娘就是听闻公子会有危险,这才将此香袋日夜赶工,赠与苏槿若保平安。
公子其实不喜这些东西,挂在身上,只觉得是累赘,便极少将旁人送与她的东西,带在身上。
而如今……
公子重新带上了香袋,是不是说明,今夜的宫宴,公子会面临着危险……?
当下,绿若便开口问:“公子不是将此香袋收起一段时日了么,怎么今儿个,突然将香袋重新拿出来了,公子,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危险了?”
不知绿若会想到这个,苏槿若笑了笑,淡声道:“不是遇到了危险,一切都是正常的,至于这香袋……”
绿若目光灼灼的盯着苏槿若,等待着她的下文。
“至于这香袋……”苏槿若看着绿若,道:“不过是我突起的心思,想带着,便带着,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是么?
绿若望着苏槿若的眸光中,难得的,浮现了一抹质疑。
苏槿若微微一笑,无视了绿若的表情,黑袍轻动,她踏步离去。
自两朝会晤的宫宴开始,除却那次需要她配合苏槿若,演好一场戏外,绿若便再也毋须随她一同进宫鲎。
宫中局势,瞬息万变。
若她又突生了什么事端,需要紧急处理,耽搁的时间会比较长,故而,绿若在宫外的等待,亦会更加的漫长。
与其在宫外无聊的等待,倒不如在院内,与方嬷嬷多说说一些话,聊聊女儿家的事情。
夜空无云,月上中天,雄峨宫殿沐浴着白光,宫闱之中,人影匆匆。
苏槿若素来不喜走宽敞的大道,只因人多嘈杂。
幸而平日进宫,她已将可以直达大殿的小道,探究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故而今,她走的依旧是宫中的羊肠小道,路上静谧无声,安静平和,正和她意。
只是……
这份她喜欢的安宁,却在下一刻,被打破。
有女子身着繁复艳红宫装,踩着高底旗鞋,立在苏槿若的身后。
她唤住苏槿若,发髻之上的流苏,随着她一步步走进苏槿若,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槿若应声回首,瞧着来人,便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熹微公主。”
熹微公主一只手闲闲的搭在她身旁婢女的手上,望着苏槿若,笑道:“苏城主与本公主相识亦算有些时日了,怎还如此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