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道理,她没有接过沈浅浅的话茬,而是道:“郡主,何以会替下官解围?”
印象中,她不曾与安亲王府的小郡主有过交集,那为何……
这位郡主,会出口助她?
沈浅浅裂唇笑开,“不过是恰好瞧见,何况,我素来与沈明月不对付,她要伤害与你,我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苏槿若敛了敛眼眸,却忽听沈浅浅道:“不过,沈明月话虽如此,却也有几番道理。苏城主与七哥在言行举止上,一定要牢记,不可太过亲密,七哥身子特殊,而你……”
‘又是个断袖’这几个字,沈浅浅终是没有说出口,而是立即接着道:“你们的举动,实在是会令人忍不住多想,是以,苏城主与七哥之间,最好还是保持一下距离,会比较好,以免发生误会……”
闻言,苏槿若略微一愣。
眼前之人,乃是南洛世子――沈风之的亲生妹妹,沈浅浅。
沈风之尚且与沈寒城两两敌对,但……身为沈风之的妹妹,她却听见此人的言语之中,对七王爷沈寒城,浓浓的关心。
为什么……?
苏槿若眼眸眯起,审视起,眼前这位突然现身,态度友好的郡主。
沈浅浅,似是感受到苏槿若毫无掩饰的审视的目光,她心中一跳,暗叹:
七哥的老相好,怎么这般敏感?
眼眸转了一转,她笑道:“苏城主怎么这般看我,虽说七哥不喜女子接近,与我二哥,更是水火不容。可……幼时,在宁妃没有惨死宫中时,七哥的性子温和有礼,待我,是极好的,每每我来京都,他都为我准备好,我最喜欢吃的糕点,最爱看的戏影,我会担忧七哥,难道,苏城主觉得……很奇怪?”
苏槿若淡声道:“郡主言重了,下官并无此意,宫宴要开始了,下官先行一步,告辞。鲎”
“哎,苏城主……”沈浅浅唤住苏槿若,苏槿若回眸看她,只见沈浅浅笑容明媚,“若是日后,苏城主想让我帮什么忙的话,我必当力所能及。”
短暂沉默,苏槿若道:“如此,下官先谢过南离郡主了。”
不必谢,我也只是,想看好戏而已。
沈浅浅唇角弯弯,眉眼之间,俱是笑意。
……
宫宴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自知道沈寒城不会寻自己麻烦过后,苏槿若便又重新迈入沈寒城专属的地盘,一直保持着安静。
在沈寒城身边,虽说要时刻防备着,他那若有若无的试探,但却可以避开所有的闲杂人等,得以一片安宁之处。
在这个勾心斗角的世界里,能够成为一个旁观者,着实不易。
今夜的宫宴,众位大臣可携带家属,一同参加,尤其是……
年轻貌美的,大臣嫡女。
苏槿若对今夜的宴会,抱之一笑的态度,静静的,观看宫宴的进行。
老皇帝一袭明黄色的蟠龙翔云御袍加身,一双泛着精光的老眼,他淡淡的扫过,座下众人。
老皇帝笑容温和,他开口道:“都说晨希国,有马背上的天下之称,我然起,在昨日亦进行了真正的赛马比试,不知六王爷,看的可否过瘾?”
东陵流素回之一笑,“然起的男儿,果真是文武双全,便是连马术,亦精湛万分,本王,自是看的过瘾。”
老皇帝哈哈一笑,与皇后相视一眼,皇后笑着道:“昨儿个,六王爷看见的,只是我然起威武的男儿,今儿个,皇上与本宫,便是想让六王爷见见,我然起女子的风范。”
所谓风范,便是当庭献艺。
让然起未嫁未有过婚约的大臣之女,展示才艺,皇后这般说,别有深意。
若是那家女子才艺双绝,被六王爷放在心上了,说不准,他日便是高贵的六王妃了……
熹微公主看了东陵流素一眼,只见东陵流素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君子般温和有礼的人物。
长的倒是不错,只可惜,是个残腿的。
她对残腿的男子,可不感兴趣。
于是,在接下来皇后要求她务必要献好才艺之时,她故意弄伤了手指,推辞不献艺。
苏槿若垂眸,唇角含笑,熹微公主这抗拒之意,可甚是明显。
皇后心生恼怒,面上却依旧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容,这场名为宫宴,实为和亲之宴的宴会,不可能因一个公主的推脱,而中途停止。
一位大臣之女的身影,便在她的计划之中,缓缓地,现身高台,一展才华。
倚在梅花木椅上,沈寒城单手支着头,身姿慵懒,俊美如斯的脸上,不见任何情绪,淡漠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这无聊的宴会。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眸,望向身侧安静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