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钳上夹着一块指甲大小的锋利铁锈!
叶伤寒自顾自地说:“陈大教授,这就是导致伤者两次大出血的罪魁祸首!”
丢下这句话的同时,叶伤寒顾不得理会一脸呆若木鸡的陈烟南,再次用手术钳从伤者的胸腔里取出一块稍微小点的铁锈。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他就仿佛变魔术一般从伤者的胸腔里掏出铁锈,有大有小,小的甚至仅有米粒那么大,那举动简直是匪夷所思,让上官灵芝惊为天人。
当叶伤寒将染血的手术钳递还给护士的时候,鸦雀无声的手术室里已经掉了一地的下巴。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烟南只感觉自己都看傻了,若非亲眼所见,他要如何相信叶伤寒竟然可以在不通过医疗仪器的前提下准确判断残留在伤者胸腔里的铁锈、并精确地取出来?
一时之间,陈烟南只感觉自己是撞邪了、见鬼了,瞳孔涣散,头皮发麻,额头上更是溢满了冷汗。
“经验。”
叶伤寒当然不会说自己凭的是透视,淡淡一笑,他说:“陈大教授,你现在可以为伤者缝合伤口了,手术很成功,恭喜!”
丢下这句话后,也不需要院长刘明川“请”了,叶伤寒抬脚就离开了手术室。
“哼!”
对外科医生而言,缝合伤口是基本功,这次手术的难点都让叶伤寒做了,功劳都被抢了,陈烟南颜面尽失,哪里还愿意逗留?伴着一声冷哼,他当即阴沉着脸出门。
“上官医生,你先为病人缝合伤口吧,待会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明川当然是和陈烟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后,他也带着一众副院长、主任出门。
上官灵芝虽然知道刘明川一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伤者,所以就继续硬着头皮手术。
康城一医的院长办公室里,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陈烟南始终阴沉着脸,刘明川亲自奉上茶水的同时赶紧赔笑说:
“陈教授,你放心,我一定会狠狠处罚上官医生的,你说她怎么能将一个非医务人员带进手术室呢,这不是胡闹吗?对了,还有那个姓叶的,我们院方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没有行医证的,哼!‘非法行医’这条罪名足够让他受的了,要是我们能说动伤者家属一起起诉他,怎么着也得判他几年的有期徒刑!”
陈烟南的脸色难看至极,叶伤寒之前所展现出来的手术技艺实在是高超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他现在想来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因为嫉妒,他的拳头突然攥紧,手背上青筋暴露,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异常。
目露凶光,他恶狠狠地自说自话:“姓叶的,你那么喜欢出风头,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等着吧,哼!”
念头一起,他当即阴沉着脸对刘明川说:“刘院长,这事宜早不宜迟,伤者家属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你立刻找人做家属的思想工作,毕竟如果伤者家属不追究责任的话,那咱们就没办法了。”
“那是自然!”
刘明川显然是这方面的老手,他说:“陈教授,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和伤者家属沟通了,眼下咱们还要做上官医生的思想工作,要是她也愿意指控姓叶的,那咱们就更有把握让姓叶的坐牢了。”
正当刘明川和陈烟南聊得投入的时候,做好手术的上官灵芝已经来到办公室。
已经换掉手术服、摘掉口罩的上官灵芝一身白衣,长发飘飘,“白衣天使”四个字仿佛天生就是为她而存在的。
陈烟南虽然和刘明川有些交情,但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上官灵芝,目光落在上官灵芝那美艳绝伦的俏脸之上时,他顿觉眼前一亮,喉咙忍不住疯狂地耸动起来,仿佛饿慌了的恶狼看到了鲜美可口的大肥羊。
刘明川则是阴沉着脸指责站在他办公桌前的上官灵芝:“上官医生,你工作也有些时间了,医术和口碑向来都不错,院里最近甚至在考虑让你升职呢,你说你怎么能将不相干的人往手术室里带,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咱们医院以及相关法律的规定吗?”
“院长,我……”
上官灵芝贝齿轻咬,用弱弱的语气反驳:“我承认我的行为违规了,但我依旧庆幸我将叶先生带去了手术室,您当时也在场,应该看到了,要不是叶先生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哼!你还要狡辩,真是冥顽不灵!”
刘明川冷哼一声,继续阴沉着脸训斥:“难道你认为陈教授没有处理伤者大出血的能力?”
“我……”
上官灵芝顿时就语塞了。
一双猎艳的眼睛始终在上官灵芝的脸上、身上打转的陈烟南见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他于是赶紧含笑说:“刘院长,你也别责备上官医生了,在我看来,上官医生就是太单纯才会被姓叶的骗了。”
刘明川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哪能不知道陈烟南在想什么?
也不点破,他刻意缓和了一下语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上官医生,你应该认识那个姓叶的吧?作为你的领导,我也不想为难你,但前提是你得出面指证,就说你是被姓叶的胁迫才把他带进手术室的。也只有这样,你才不用担责任。”
似是生怕上官灵芝会拒绝自己似的,刘明川接着又补充说:“你之前不是申请去燕北市进修吗?你放心,只要这件事了了,我一定批准你的申请,到时候你就可以得到陈教授的亲自指导。进修结束后,你回来就可以做咱们康城一医胸外科的主任,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