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冷静冷静也好:“行,那你回心点。”
傅函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其南——你就是个混蛋!”
她眼睁睁看着沈其南回到姚彩苹的身边,低声安慰着姚彩苹,彩苹挑衅地远远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笑脸。姚彩苹当然知道那个娇小姐是看上其南哥了,可是其南哥是他们家的下人,怎么可能会娶她呢?倒是自己和其南哥最般配。
傅函君气的一脚踢在了柱子上,柱子忽然断裂,雨棚掉落,雨丝飘下来,傅函君也分不清自己的脸上是眼泪还是雨水了。
章炳坤得闲来到附近的河塘里钓鱼。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根本不在乎什么战争不战争,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章梅轻轻走过来,章炳坤一点都不意外,他的钓鱼池只有章梅知道。他将鱼线甩出钓鱼:“其实田石秋来找你帮忙的事,你完全可以帮的。如果新丰营造厂可以活下来,咱们的钱庄也可以从中获益。”
章梅有些不自然:“太冒险了,而且在商言商,我们没有帮他的理由。”
“是么,我说在商言商,是真的就事论事,而你说的在商言商,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咯。”恰好,有鱼咬饵,章炳坤赶紧提线拉鱼,开心道:“今天运气真不错!”
傅函君刚洗完澡回到打样部,想到姚彩苹和沈其南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她就莫名气愤。
敲门声传来,沈其南在外面轻声叫道:“小姐。”
傅函君刚刚扬起笑脸,却忽然骂自己一声,傻子。立刻冷下脸:“进来。”
沈其南进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傅函君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酸不溜秋道:“你不跟你的彩苹妹妹一起继续喝绿豆汤,回来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平安回来。听德贵说你淋雨了?”
“哼,要你管!”
傅函君生气地把手边的书一把扔向了沈其南:“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书却正好飞到了杜少乾的手中。
杜少乾看了一眼沈其南,疑惑道:“看来小姐正在教育下人,我来得不是时候。”
傅函君却故意要气沈其南,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样会让沈其南不舒服。她热情地拉着杜少乾:“杜经理,你找我有事吗?”
杜少乾拿出笔记,认真地说:“上次我提到我的导师,你不是很感兴趣吗?我这次回家专门为你找来笔记,你可以看看我当时的课堂笔记。”
傅函君眼前一亮,这真是不错的事情。她骨子里对建筑的热爱,使她全心投入到杜少乾给的笔记本里,她已经对沈其南完全忽视了,在杜少乾的指引下,她每一页都看得很认真。
杜少乾忽然发现傅函君没有穿外套:“这晚上的天气那么凉,你快把我的外套穿上吧。”
傅函君下意识要拒绝,忽然看到沈其南站在自己的身后,面无表情好啊,没表情是吧,哼,就允许你和你的彩苹妹妹了?
她故意道:“好的,那我今天先穿回去,明天再还你,谢谢!”
杜少乾心花怒放,他笑着说:“你看,一本笔记你都能笑得这么开心,说明你不是那么讨厌我啊,你不能因为父辈的主张就整天看我不顺眼,那样对我不公平。”
傅函君大大方方道:“你只要别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我就不会平白无故看你不顺眼。”
杜少乾顺杆爬,满面红光道:“行,我以后改,成吗?”
沈其南气得不轻,可他又不能说什么,难道再去打一拳到杜少乾的脸上?他这回倒不怕继续给杜少乾一拳,怕则怕傅函君再生气。
杜少乾离开后,傅函君和沈其南一前一后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起来。傅函君迟迟没等到沈其南说话,她故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沈其南,你觉得我穿杜少乾的这件衣服怎么样?”
沈其南撇了撇嘴:“挺好。”
傅函君强作玩笑口吻:“你就没有想过把他衣服撕烂吗?”
沈其南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我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不至于变态到要把他衣服撕烂吧?”他的眼神分明写着,傅函君,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个变态吗?
傅函君转过身低头自语:“为什么我想砸了姚彩苹的罐子,你却不想撕烂杜少乾的衣服呢,难道哼!豁出去了!喂,沈其南,你看见我和杜少乾在一起什么感觉?”
沈其南却不愿意再说了。有什么好回答的呢?难道告诉小姐,他很难受?可是为什么要把难受的心情告诉她呢?让她知道呢?以后呢?下人和小矮人的童话?
吴妈熨烫着杜少乾的那件西服感慨道:“小姐从不穿别人的衣服,她今天竟然对我说一个人如果生出对另一个人霸占的心思,是不是脑子糊涂了?我看呐,她喜欢上杜少爷了。否则,怎么会带回来这件衣服呢?”
路边吴妈身边的沈其南装作没听见,心下酸涩的他,快步走回自己的杂物间。
德贵为了让沈其南彻底死心,故意顺着吴妈的话大声嚷嚷:“没错,人家和小姐什么都能聊到一块去,说的话我们听都听不懂!有人就算是看工先生又能怎样,还是低人一等,喜欢自家的小姐,这不就是叫人笑掉大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