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拉她给前头的几位臣子们行礼。
众人此时瞧着傅锦仪哭得梨花带雨,一时也怜悯起来,对那蛮横霸道的昭娇公主议论纷纷。傅守仁则忙着和众人赔罪,一壁打圆场道:“各位大人还是请回花厅吧,前头结亲的轿子还没动呢!”
徐策和臣子们都一同附和着,谁也不想再提起搜身的事情了。
眼看着徐策跟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往花厅走去,傅锦仪心里一松,再次瘫在了地上。这回花朝没去扶她了,而是倚着墙根叹了一口气。
“县主,我说您也太让人操心了。”花朝道:“这昭娇公主也是奇了,干什么不好,专盯上了您!”
方才昭娇要将傅锦仪推出斩首时,她并没瞧见花朝的影子。等昭娇起驾离去,花朝才姗姗来迟。傅锦仪看着花朝脸上的神色不大好,又瞧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道:“花朝姐姐,该不会、该不会把那夜明珠调包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花朝兀自拿着袖子扇风,闻言冷冷一瞥道:“您这回倒猜对了,不是奴婢还能是谁?奴婢早在您逃出院门前就把事儿办妥了,只要当场搜身,那邱家的丫头早晚能掉出来。您倒好,跟着大少爷一块儿跑出来了,还差点被昭娇公主拉出去砍头!”
傅锦仪听着喉头一梗。
“这,这真是麻烦你了啊唉,也是我这个主子不争气,偏偏被昭娇公主视作眼中钉,几次三番地”傅锦仪低着头,面有愧色。
花朝瞧着她,也没给她个好脸色,又是冷哼道:“您也用不着谢我,这都是徐将军的意思。您说您好歹是将军大人的未婚妻,徐将军可不愿意看着您没进门就让人整死了。唉,我的县主啊,奴婢伺候您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啊。奴婢只求您别再惹事儿了,成不?”
傅锦仪坐在地上,抿着嘴唇不说话。半晌才道:“惹事儿,又不是我想惹事儿。只是曦儿可是我的亲兄,是我的命根子。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处死呢!”说着叹气道:“花朝,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昭娇公主为何恨我入骨?”
花朝没说话,她定定地看着傅锦仪。
两人这么四目相对,半晌没个动静。这么又坐了一会儿,花朝道:“县主,您也哭得累了,咱们先回芝兰堂吧。其实徐大将军对您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想让您好好活着,您能明白吗?”
傅锦仪的嘴角一抽。
好好活着她也想好好活着呢。可她既有大仇未报,还有必须要保护的人,瞻前顾后,顾虑重重,她怎能只顾着自己活命呢。
傅锦仪默然地点点头,花朝看了只是叹气。
“真不明白,您一个小小年纪的姑娘,偏要刀头舔血也罢,也罢”花朝絮絮叨叨地念着,转眼将她搀起来往芝兰堂去了。
***
傅家嫁女的喜宴因着昭娇公主的搅局,再次成了一场闹剧。好在傅柔仪到底顺顺利利地坐着花轿出府门,章家那边也没有人敢抱怨什么。
而那怒火冲天的昭娇公主,出了傅家便打道回宫,直奔她母妃邱皇贵妃的宫室。到了皇贵妃跟前,昭娇公主怀着满腔的愤懑和委屈,扑在了邱皇贵妃脚底下痛哭道:“母妃啊母妃!您看看,您看看!一个小小的县主,都要爬到儿臣头上来了啊!儿臣上回就想废了她,不料总是被她逃了去!母妃啊,您可要帮帮儿臣!”
昭娇公主自幼被爹娘宠坏,在宫里也不大顾忌规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把皇贵妃今日新换的五彩鸾鸟宫装的裙摆都抓成了一团乱麻。
邱皇贵妃看着这个自幼娇宠的唯一的女儿,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烦闷。
她拨开昭娇的手指,随后又伸手拢了拢昭娇凌乱的发髻,叹道:“我的儿啊,方才就有女官传话给我了,你竟冲到了傅家府邸里去了?为着一个出身平平的傅氏女,你贵为公主,连自个儿的身份都不要了?亏你还知道她只是个小小的县主啊!”
“她虽然出身平平,却是个诡计多端、城府深沉的人物,儿臣屡次在她手里吃瘪!”昭娇此时根本听不进去皇贵妃的劝导,仰起头嘶喊道:“我要她死,我偏要她死!”
这么一嗓子,震得邱皇贵妃耳朵疼。她不耐地站了起来,挥手拨开了昭娇的胳膊道:“昭娇!你也太不识体统了!娘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半点?上回是在太液池边上,上上回是在皇后的千秋上,加上这一回,你这是第三回和那傅氏女对上了吧?不就是个臣子的女儿,值得你这样费心?你不帮着你哥哥拉拢些能帮衬的重臣,反倒和一个傅氏女过不去!昭娇啊昭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