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最疼爱的女儿,又是和穆县主,她们两个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徐玥身后跟着的丫鬟罢了这种时候,她们也只能拼命奉承刘瑾儿。
五小姐和六小姐都殷勤地上去搀扶刘瑾儿,五小姐拿着自己的手帕去裹刘瑾儿的伤。徐玥则吩咐下人们道:“赶紧请医女过来瞧瞧啊!”
徐家人都哄着刘瑾儿,刘家的五小姐刘珊儿反倒不好意思了。她扯着自家妹妹道:“胡闹什么,不过摔了一跤,又给你哭上了!这可是在别人家里!”
刘瑾儿就是个活脱脱的孩子,众人哄着劝着,也就好了。关键最后她的对手傅锦仪都上来了,亲手将她拉过来揽在怀里道:“瑾儿妹妹输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妹妹别忘了我可是已经及笄的人了,妹妹今年才十一岁吧?”
刘瑾儿委屈地看着傅锦仪:“我,我比不过你”
“哎,这有什么,我比你大四岁呀!”傅锦仪笑道:“我忘了告诉你,我十一岁的时候才刚学踢毽子呢!”
刘瑾儿听到这儿才愣了。她抽搭了两声,讷讷道:“这,这说的是呀!我,我比你小那么多呢”
“那不就是了?我现在十五岁才能够踢三百个,等你十五岁了,怕是比我好得多。”傅锦仪拍拍刘瑾儿的肩膀。
刘瑾儿双手一抹脸,终于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哭。
大家都松一口气,几个小姐们团团围着她,七嘴八舌地宽慰。那徐家五小姐是个能说会道的,难听尖刻的话一箩筐,哄人的话也不少。她挽着刘瑾儿的手臂笑道:“比起数数儿,我可更喜欢看你翻花,大嫂子可不会翻花呀!你是跟谁学的呀,我私底下也练过,根本就练不成你可一定要教给我”
这样一番话,刘瑾儿立即破涕为笑了,又开始吹嘘其自己翻花儿的技巧。
女孩子们都挤在一块儿搀扶刘瑾儿,在场所有的人也都为能够顺利哄好刘瑾儿感到高兴。正当大家挤成一团说笑时,却没有人注意到身后的傅锦仪。
傅锦仪正挽着刘瑾儿的左手,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花朝,并徐家五小姐徐芸三人挨在一块儿。徐芸只顾着讨好刘瑾儿,全然不曾发现,在这一瞬间的时光里,自己的身上似乎被动了手脚。
而等徐瑾儿被大家扶进了边上的凉亭里头坐着,徐芸抽身出来时,自然也没有看到——身后的傅锦仪和丫鬟花朝对视一眼,两人的唇角皆勾起了一抹清冷的笑意。
春意融融的欢声笑语中,傅锦仪冷冽的目光随意在五小姐徐芸身上刮过,心内冷笑:徐玥太过精明不容易下手,倒是你,正是个合适的探路石呢。
***
刘瑾儿的摔伤并未引起大的波澜。
她摔得狠,但年纪小身体灵活,不过蹭破一层皮。等徐玥大呼小叫地请来了府里养着的医女,便也只是随意敷了些膏药。
而刘瑾儿又是小孩儿心性,在徐玥领着姐妹们舍了毽子、开始放风筝之后,转眼就将不愉快抛之脑后。
风筝这玩意儿又不用比赛,就少了很多争端了。恰巧今日晴空万里,风也大,大家五彩斑斓的风筝都飞上了极高的苍穹,众人兴奋地跑着跳着。
不知不觉间,日头都开始西斜了。
徐玥面上不谙世事,实则是个周全的,早安排了刘家的两位小姐在自己的住处摆膳,还请了唱曲的歌女助兴。正当徐玥招呼大家收了风筝一同去用膳时,梨花深处有一个管事媳妇急匆匆地跑过来了,禀道:“大少奶奶,二小姐!宫里头来人了!”
宫里人?
大家对视一眼,倒没有多么惊奇——徐家和刘家这样的门户,接宫中的恩旨乃是常事了,可不会如小门小户那样战战兢兢。唯有那徐玥眼睛一亮,道:“这个时候来了人?如今徐家唯有大房办了喜事,莫不是宫中的主子们来给我这新进门的嫂嫂贺喜来了?”
按着惯例,徐家这样的皇亲国戚,但凡有了喜事宫里也都会赏赐的。更遑论是嫁娶这样的大事,诰命夫人的敕封是一定要下来的。
“大嫂子,快过去吧!”徐玥拉起傅锦仪的手,又和其余的姐妹道:“咱们都过去瞧瞧,若真是赏赐,也好沾一沾大嫂的喜气。”
徐家这几个庶出小姐,不论内里对大房如何排挤,在外人面前可不会出丑。五小姐徐芸、六小姐徐茹两人都笑着跟上来,五小姐还对刘家三小姐道:“我家这位大嫂子可是太后、皇后殿下赏识的人物,从前也是封了县主的。也不知这回会赏些什么下来!”
众人一路笑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