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酒里有毒 5

着窗外，淡淡的回复着羽泽沂反问。

    忽然，羽泽沂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愣住了。想到她在雨中那从未见过的甜美笑容，可是当时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像她的嘴上说的那么的愉快？

    那如曜石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忧愁，还有一丝怅然。他读不懂那忧愁代表着什么，可是他记得那个时候的他，心疼了……心疼……

    是因为曾经的他？才会让如今的她出现那样的忧愁吗？可是，自从她失忆之后，她对他不是向来都无所谓吗？

    就算在一次的重逢，自己对她依旧是那么的无所谓。

    他记得一个女子曾经对他说过，你赐予我的痛已经刻骨铭心了，就算我扣去我对你的所有记忆，可是，心，却记得很清楚。

    难道一切都是曾经那个自己的错？看着现在如此冷漠淡情的她，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与他相似的她，心瞬间的揪疼了起来。

    视线，朝沐雪染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何时竟然柔和了下来。茶色的眼眸露出深深的怜惜。

    “羽泽沂，你有没有在雨中跳过舞啊？”就在他看向她的时候，一直看向窗边的沐雪染忽然回头了头，一脸兴奋的抓着他的手臂，开心的问道。眼中，带着些许的兴奋与期待。似乎刚才在雨中还没有跳够似的。

    看着眼睛那抓住自己手臂的双手，他茶色的眼眸中竟然蒙上了一层笑容。

    “没有跳过。”他配合性的回答，难得那么友善又富有耐心。

    “那我们再去跳吧？”沐雪染似说的一脸兴奋，跟着便准备提起脚欲朝门外跑去。

    却被羽泽沂从身后给抓了回来道：“跳你个头，还跳！”

    他用一双责备的眼神看着她的脸，眼里闪过一双极其西微的宠溺！

    看着眼前如此温柔，有着宠溺的他，沐雪染淡淡一笑，她缓缓的垂下了头，低声咕哝道：“我的头有什么好跳的……”

    却见羽泽沂听到她这一声低咕之后，轻笑了起来。他将她拉回到床上坐下，他再一次看着她没有好气地开口：“你听好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必须要听我的，现在安分点躺下睡觉。”

    眉眼动了一下，沐雪染突然十分想要在溺赖在别人的怀抱了，现在的她真是很累，上苍，就让她靠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哪怕眼前是让你害怕或恐惧的他，她也愿意停靠一下在他的身旁。

    微红的薄唇缓缓的轻启着，半天也没有溢出一句话来，她的心里明明白白的说着：“我不敢睡，因为我好怕黑暗。”可是心里所说的话，旁人又怎么能够听得到呢？

    而此刻，一个高大的身影温柔的缓缓的落了过来。

    沐雪染一怔，有些呆呆的望着那轻扣着她下巴的映照在地上的阴影。脑袋空了一下，却终是抬起了头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沐雪染对上了这个男子茶色眼眸中的深邃目光，心中打翻了五味杂坛。眼前俊美绝伦的男子的眼光微微眯着，里面漾着些须读不懂的光芒，但却似乎要看透她的一切。

    她的欲夺眶的眼泪赫然印入他的眼帘，其中的伤痛还未来得及收拢就已被他尽揽目中。羽泽沂凝视着深望着她的人儿，脸色苍白，那欲夺眶的眼泪，心突的被切了一下，流出暖暖心疼。

    只因为她看似无助、伤痛的眼神。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脑海里瞬间转出：“我欠你一命，我会还给你的，我是不会欠你任何东西的。”瞬间羽泽沂微微的蹙眉。

    他微微启声：“我先前的意思不是说，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就必须要听我的，我只是想你快点休息。你明白吗？”

    “唉……反正就不是那个意思。”羽泽沂紧蹙的挠了挠头。

    干澈而隐忍，通透而倔强的眼神缓缓的带着不解望着他。

    “我只是想让你快点休息？”久久的，沐雪染却埋下了脑袋。

    看着坐在床上有些微卷缩着人儿，羽泽沂的心里被划开的地方，愈加咸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在雨里，自己就紧张的迫不及待，为什么就是想要在这个人儿的身影上寻找着什么。起初雨中起舞的她只是好奇，但当她那张带泪的眼眶以及脸庞上那些不明的伤感，当她抬起头的刹那，才晃悟，他在担心她，在关心她。

    羽泽沂缓缓的蹲下来，欲想要伸出手，但是手却停止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

    沐雪染感觉到他僵在半口的手，于是抬起脸来。

    羽泽沂的眼神温柔而暖绵，眼中的担忧和关怀是如此的显著，沐雪染眉眼一红，似乎那夺眶的泪将要滑落下来，这是自己的错觉吗？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他不是很坏，很喜欢调戏自己的吗？但此刻，他眼中分明就是红果果的关怀，担忧。

    这个世界真的还有人在关心自己吗？

    羽泽沂微蹙着眉，半空的手不知是伸好，还是退好，窘促了一下，随即淡淡说道：“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

    语罢，半空的手收了回来，背在后背，转身，欲踏门离去。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正当他踏门离去之时，沐雪染久启的唇，缓缓问道。

    羽泽沂一愣，转身后，遂点了点头。

    “不管是真或是假，谢谢你。”嘴角一动，那夺眶的眼泪瞬间纷然落下。一直伪装的太累，太累了，就因为一句关心她的话语，不知是真还是假，眼泪就这样簌簌落下。

    “谢谢你？”羽泽沂不由的眼眶睁大了些许，看着眼前一直坚强的女子，瞬间眼泪不止，他一向很是讨厌女人的眼泪，但是眼睛女子，只让他心中一空，快速的走到她的身边，先前那伸出的手，终于还是落了下去，轻拍在沐雪染黑亮如绸的长发上。

    温暖从顶而降，沐雪染感觉到他温柔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动作亲昵，却一点都不轻浮，断然没有往日的飘然。虽然，她一直想要逃避，且很是排斥他，但是此刻她却一点也不排斥他的这个举动。

    “小染，怎么了？”羽泽沂久久才溢出一句似温柔的抚问。

    沐雪染遥遥头，这不是否认，也不是肯定，她不想回答，不知如何回答。

    羽泽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如此的伤心！”一向高傲自负的羽泽沂所做的任何事，他都不可能会质疑是自己的错，今晚的他，竟然破天荒的说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沐雪染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羽泽沂俊美的脸庞。

    “这是真的是你吗？”声音虽不破哑，但很是婆娑，眼泪依旧如断弦的珍珠般一颗一颗的滴落下来，寂静的眼眸直视着羽泽沂。

    是啊！就算全天底下的人都说自己错了，而桀骜不拘的羽泽沂，是绝对不会也不可能会说自己错呢？

    羽泽沂只觉得一震，当她说出，这真的是你吗？世间的一切顿时收声，就连窗外淅淅沥沥敲打的屋檐与树枝的雨滴声都停止了，一切都没有了声响。

    眼中只锁着眼前的人儿。

    这真的是我吗？是我吗？我这是怎么了？

    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