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我……”
唐喜玲听明白了……
颓然的坐在了床边,头垂得极低,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顾大龙一听李不白母子,那是真真领教过的,再一联想米香儿和他们之前的恩怨,赶忙扭头问,“嫂子,那你没吃亏吧?”
“没!”
顾大龙恨声道,“这李不白还算个男人?打女人,打孩子……品质就够恶劣的了,他还每次都下死手,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必须好好教训一下!”
说完了话,迈步就要往外走。
米香儿连忙伸臂拦,“大龙,你千万别惹事,还有,这事儿回去别跟云团说,我自己会处理!”
顾大龙一挥手……根本也拦不住啊,“知道了,嫂子,我走了!”
米香儿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扭头瞧向唐喜玲,这次是真有点儿急了,“妈,你这是干什么?咱们给云景庭添的麻烦还不够多,你还嫌他处分不够大?小六子被打这件事,有必要让他知道吗?妈,我告诉你……以后你再这样擅作主张,做事之前不和我商量,你可别怪我!”
说完了话,一摔门……就气哼哼的回了自己的屋。
不大一会儿,萧青山来了,站在门外咳嗽了两声。
米香儿只能迎了出去,“萧医生,傅博文的伤怎么样?我看他嘴角流血,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受内伤了?”
“没!已经检查过了!嘴角的血是牙被打破了,这孩子也够皮实的,后腰和大腿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撞伤,他却一点儿不在意,可见以前这孩子也是没少吃苦的。”
萧青山不由得叹了口气,“米香儿,你们家的事,我本不该多嘴,可你妈多少也算是我的病人吧,为了病人的健康考虑,我只想多说一句……她也许偏激,执狂,那都是世事所致,追根结底,她心里也有苦,也有暖!”
所谓同病相怜。
他应该对唐喜玲的处境感触最深。
再不多说了,倒背双手望天……眉梢眼角都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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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米香儿给众人忙乎完了晚饭,收拾已毕,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了。
她坐在唐喜玲的炕边,觉得有必要谈一谈,“妈,我今天和萧大夫聊了聊,人家说你的病……没有那么重!你心里到底有什么苦?不如干脆说出来,咱们一家人共同分担!你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也不是个办法呀!”
唐喜玲也不接茬儿,默默地抓住了女儿的手,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香儿,你别以为我是处处和你作对,也别以为我试图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作为一个母亲,我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儿女好,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一个非常胆小懦弱的女孩儿,虽然这次回来,我发现你变了很多,可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我必须保护的小香儿!”
她渐渐的开始对女儿敞开心扉了,“如果只论云团的为人,我不挑,我还要翘着大拇指说人家好,毕竟他救过你的命!然而,以一个姑爷的角度来看,请允许我自私一点,是人都难免双重标准,他如果有半点儿委屈你,在我的心里都是天大的事儿!你懂吧?”
“人家也没委屈我呀!”
唐喜玲执拗的摇了摇头,“委不委屈的?标准不一样!在我这里,有些事情就过不去!按照咱们村里的老理,结婚证什么的……那都是解放后的事情,没有三媒六聘和媒妁之言,没有喜宴亲朋,大家就不认这桩婚,你把结婚证压箱底儿了,谁知道你们俩什么关系啊?现在甜哥哥蜜姐姐的,他也喜欢你!可如果有一天,男人拍拍屁股走人了,吃亏的是女人的一辈子!这个……没有人比我再清楚了!”
米香儿在话里听出了玄机,“妈,你和爸……”
“别提他!我现在是说你的事儿!”
唐喜玲用手敲着炕沿,“咱们家不同以前了,现在地主变成了过街老鼠,身份比别人都低一级,我之所以处处为难云景庭……是希望他快点落实你的身份!女人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有了依靠!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我没打算靠谁……”
“傻话!你……”
唐喜玲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前院有人敲门,这么晚了,天也黑了,会是谁呢?
母女俩都是一楞,侧耳一听……却是云景庭的声音,“香儿,开门!”
米香儿赶忙站起了身,心里还纳闷呢,不是白天还拖顾大龙带话,说今天不回来了吗?
奔出院子,开了门,只见云景庭笑眯眯的站在台阶上……军帽压住了浓黑的双眉,在脸上遮出了一片半明半暗的阴影,更显出了双目的炯亮,门边晕黄的长明灯映着他如雕似刻的五官,也格外的添了几许柔和。
米香儿的第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蕴着藏不住的笑意,“你这是什么问题?我怎么不能来?这不是我家吗?你不是我媳妇吗?”
顺势伸手揉了揉米香儿的头顶,“你应该说……欢迎回家!”
也没等米香儿回话,抬腿就进了院子,边走边问,“妈还没睡吧?”
“没呢!”
“那就好!”云景庭站住了脚步,也敛住了脸上的笑容,“我想让她见一个人!”
米香儿好奇的瞪圆了眼睛,“现在?这么晚了?”
“对!”云老虎挺了挺腰,将视线投向了门口,神色出奇的凝重,“米香儿,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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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儿妈做事情确实有些过,然而,细想想呢,我也不知道对错了,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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