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阿姨想要买东西,可以跟我说呀,我可以陪着她去,或者索性帮她买回来!她一个人在美国语言不通,又对街道不熟……”
陈耀忠斜斜的睇着她,“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
陈嘉梅不敢跟他犀利的目光对视,赶忙垂下了头。
陈耀忠用手指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正好!喜玲不在!我想和你们兄妹谈一下!”
一听这话,陈嘉轩也赶忙向前迈了半步,神态毕恭毕敬,“爸,我听着呢。”
陈耀忠将视线转到了窗外,望着萧条的树木,忽然心有感慨,轻声的低吟了起来,“月白风清,忧患凋零。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
他虽然是个留洋派,可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当初家境殷实,国文的功底自然雄厚,此刻有感而发,出口就成章。
兄妹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谁也没敢接茬儿。
过了一会儿,陈耀忠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向着养子抬了抬下巴,“嘉軒,你推我回病房!”
陈嘉梅小声的说,“爸,我推吧。”
陈耀忠恍若不闻,兀自向养子勾了勾手指,陈嘉轩赶忙上前换下了妹妹,缓缓的推着父亲回了病房。
陈嘉梅站在走廊里望着父子俩的背影,心里莫名的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等她再进病房的时候,陈耀忠的面沉似水……相处日久,她心里清楚父亲的这个表情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陈耀忠从军多年,以前是一个杰出的指挥官,枪林弹雨见惯了,脑袋别在裤带上冲锋陷阵,后来又在商场中拼杀,还取得这样不凡的成就,可想而知……他的为人极为内敛,万事都能沉得住气,几乎从来不发怒,也不用他发怒呀,光是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场,就让人不容小窥。
陈嘉梅没敢坐,现在也不敢撒娇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静待着父亲开口。
陈耀忠开口了,声音低沉有力,“我戎马半生,手上也沾过血,现在每每思及至此,有的时候也后悔过,不过那也没有办法!我曾是军人,杀敌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后来辗转从商,我也不敢自认是个善人,为了扩大经营……也没少算计过!”
话锋一转,“这一辈子亏欠的人无数,可唯独对你们两个,我可以拍着胸脯说,问心无愧!我养了你们20年,尽我所能给你们最好的!现在你们都已经成人了,我自问责任已到!你们感恩也罢,不感恩也无妨,总而言之,我依旧顾及情分……准备在身后给你们留下10%的股份!”
“……”
“我最最亏欠的人,是我再大陆的妻女!这中间的缘由,我没必要跟你们细说!只有一句话,过去20年里,他们含辛茹苦的等着我,甚至因为我的身份受了牵连,在你们享福的时候,他们却在受难,现在,是我该回报的时候了!正因为如此,我打算把我其余的全部财产,尽数留给他们!”
陈耀忠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掷地有声的直接问,“你们如果有什么异议?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说出来!咱们好说好商量,我还可以考虑!如果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说,背地里却搞些龌龊的伎俩,想要对米香儿母女下手,想抢他们的财产,那对不起了……你别怪我无情!”
他冷冷一笑,“我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别看我病了,可我眼里不揉沙子,我顾念20年的亲情,可以小有包容,可谁要是敢碰了我的底线,我就让他……”
话音未落……
他突兀的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击落了茶几上的水杯……杯子掉落在地,碎片四溅。
陈嘉梅吓得“嗷”的一叫,赶忙退到了墙角。
陈耀忠抬起了炯亮的双眸,咄咄逼人的直视着陈嘉梅,“我问你!你有什么事想跟我坦白吗?趁现在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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