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梁羽心知从陈继饶的话里挖不到漏洞,索性摊开了说,“我说陈营长,难道你的新婚妻子对我丈夫投怀送抱,你当真不介意?”杨宗庆听她没完没了,刚被陈继饶劝说,本来打算回家跟她好声好气地谈的,这一下火气又上来了,“我说你这女人、这事儿是不是没法儿翻篇儿了?我都说了那是意外,
你好端端地把人家箱子砸了,道个歉怎么了?”
梁羽看也不看他,不肯放过陈继饶任何一丝的神色,“这事你别管,我只问他!”陈继饶倒也不急着回答,而是起身,长腿迈过去接过楚俏手里的口盅,又进厨房端着水壶出来,给他们沏了茶,才道,“如果俏俏真是对我的好兄弟投怀送抱,我当然介意
!只是事情已经说开了,我相信俏俏和宗庆都不会!”
合着刚才他的话都是为了让她道歉做铺垫?
梁羽盛怒,这个男人有多倨傲有多寡淡她是领教过的,可偏偏为一个楚俏,他竟要她道歉!
当时屋里也只她和楚俏在,凭什么他就认定是她?
难道就没有楚俏心虚而反咬她一口的可能吗?梁羽这么一想,竟也这么说出了口,“凭什么要我道歉?分明是她对我男人投怀送抱,见我上门讨要说法就心虚了,这才想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掩人耳目!农村来的就
是有心机!”这话说得也忒难听了,楚俏一心不愿多争,可被梁羽欺负到这份上,也火冒三丈,反唇相讥,“嫂子不会以为我的手废了,连带脑子也残了?嫂子是城里人,兴许不懂我们
乡下人日子过得紧巴。我也只这么一个箱子,为了面子就把它给摔了,多不值当?我要真心虚,直接把嫂子身上的睡衣给扒了,然后装作手伤复发了,多省事?”
梁羽一听,气得七窍生烟,扭头对杨宗庆道,“宗庆,看清楚了吗?她还想扒我睡衣呢?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真是没有半点军人家属的觉悟!”
合着她就以为她素质有多高?
楚俏不怒反笑,“我一个农村来的,讲什么觉不觉悟?”
梁羽完全当她是挑衅,悄悄打量着楚俏的身形,心里多少有些犯怵,楚俏虽右手用不了力,但她是见识过农村妇女掐架,她还真是没把握赢了楚俏。
不过屋里还有两个大男人在,她料定打不起来,索性叫嚣道,“有本事你就来撕!”
话音一落还把杨宗庆的军装给扔地下了。
陈继饶只好默不作声地别过脸去,杨宗庆却是被她气得够呛,扬声喝道,“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赶紧把衣服穿上,回家去!”
训斥完梁羽,他又转身对陈继饶道,“继饶,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代她向弟妹道歉,成么?”
“凭什么?我又没做错?”梁羽却是不依,见楚俏没动手,愈发嚣张,“怎么,不敢撕了?刚才不是还尖牙。利齿着吗?”楚俏只立在那儿笑,“嫂子怎么说也是有文化的人,怎么听着好像反倒很愿意跟我这种乡下人撕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