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人,父亲英明神武,可是他只有中人之资,无论如何做也达不到父亲的要求,后来索性自暴自弃,只要能瞒过武帝,什么事都敢做,可是不知有多少人对他储君之位虎似眈眈,他的所作所为又怎能瞒过武帝,总是免不了被武帝痛骂,责打。
可是被骂被打之后,他依然达不到武帝的要求,巨大的压力使他继续借酒浇愁,或躲在女人怀中才能麻痹自己,宇文赟数次都差点以为父亲会废了自己。幸好武帝早死,他才能顺利接位,否则再过个几年,宇文赟怀疑自己会被逼疯。
即使当上了皇帝,宇文赟也不认为自己得安全的,上朝时,他没有从一个大臣眼中看到尊敬之色,他们敬的只是这张椅子,不是自己这个人,宇文赟甚至可以听到大臣的心声:“比起先帝,你小子差远了。”
这两年,他一边擅杀大臣,一边享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皇位是否能一定当下去,唯有在后宫,才能带给他一丝安慰,所以他可以连续十几天不上朝,一有人上表劝谏便暴跳如雷,此时尉迟明月说的那句话却让他感动,这个小女孩,只有她才是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吧。
宇文赟开心起来:“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后再来保护我。”
尉迟繁炽放下心来,只是看着宇文赟脸上的笑容,她却痛恨起来,就是这个人,杀了自己的公公,杀了自己的丈夫,自己却还要装着笑脸服侍他,想到这,尉迟繁炽不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只是入宫前父亲的话却在她耳边回荡:“人人都以为我尉迟家是大周第一族,一门三上柱国、二柱国大将军、四郡公,尊荣到极点,却不知稍有风吹草动,说不定就会顷刻覆灭。”
尉迟繁炽不解,既然尉迟家实力如此大,谁又敢动,以为父亲只是危言耸听,逼自己入宫,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父亲继续说下去:“现今朝政表面上掌握在郑译,刘昉等小人手中,而实际上他们身后还有一人,那就是大前疑普六茹坚。”
尉迟繁炽再也忍不住,问道:“随国公老成谋国,能力出众,若是只靠郑译,刘昉等人,朝政早乱了,掌握在他手中不好吗?”
尉迟顺道:“你知道普六茹家实力有多大,普六茹坚四兄弟,坚是上柱国、大前疑,二弟普六茹整是车骑大将军,三郎普六茹慧是附马都尉、吏部中大夫,老五普六茹爽是柱国大将军。
单此孤立而论,并不算什么,但普六茹家的背后其实还有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他岳父上柱国独孤信虽然去世,但身后六子五侯;他的连襟,一个是明皇帝,一个是上柱国李虎的儿子;他的姊夫窦荣定,是上柱国窦炽的侄儿,如今统领禁军;他的妹夫豆卢通,是柱国大将军豆卢绩的兄长;他的长女是当今天元大皇后,现在连他长子都已独撑一军,你说朝政掌握在这样的人手中会是好事?”
尉迟繁炽大吃一惊:“父亲是说随国公会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