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凉仿若受惊般退开身子,神色慌张的抿了抿唇,分明衣物未乱,却还多此一举的理了理肩头与前襟,且她面带潮红,眼神飘忽,活像做贼心虚。
“什么都没做。”云浅凉语气有些心虚,要迈步离开时,还回头看了眼面具男子,朝他眨眼微笑,复尔装作正经样走过去。
面具男子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如僵住了般,一动不动。
“云浅凉,你放荡也别放荡到我的人身上。”宋疏瑾双眼冒火,狠狠地盯着云浅凉,眼底里又是那种厌恶至极的神色。
闻言,云浅凉脸色一瞬苍白,随即失笑,一改刚才慌张神色,抬眸迎上那双满是怒意的眼睛,故意曲解他的怒意,笑意盈盈的刺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许你强抢别人的妻子,别人还不能了?”
“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再让人逃跑,我可未必有闲心再帮你抓了。”戴面具的男子相当不在意的转身回到密道。
云浅凉见他回到密道,那架势好像在他一直待在密道里一样。
云浅凉不禁咋舌,该不会他就住在密道里吧?
那寂栖迟来的时候,为何没有被发现,而她恰好撞上了?
这倒霉劲,没谁了。
宋疏瑾瞥了眼鼓起的床榻,云浅凉随着他的眼神望去,无所谓地耸肩,在凳子上坐下,如同等待宣判。
“云浅凉你还真不负恶女之名啊。”宋疏瑾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阴阳怪气的冷嘲是那种极为瞧不上的意思。
“世人予我以恶名,我且坐实以证世人之说非妄,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云浅凉无所谓地摊摊手,微微偏着脑袋溢出一声漫不经心的轻笑,少不得让人觉得她性子桀骜难驯,过于事不关己了。
宋疏瑾面上怒气似要勃发而出,只因她那副态度像足了顾亦丞,总是耍无赖且不顾外界之人,肆意妄为,沾染了他的诸多恶习,让他怒从中来。转念一想,无需与这人置气,终归是他手里一枚棋子而已。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换好衣物跟我走。”宋疏瑾拂袖走出门,门外的守卫立即把房门关上,生怕她逃跑似的。
云浅凉眼珠转转,视线从密道的那堵墙上划过,那戴面具的神秘人定还守在里面,从密道逃跑定是不可能了,这宅邸只有守卫的话尚可想办法糊弄,但宋疏瑾回来了。
云浅凉最终得出结论:此人不好对付,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她起身往放着嫁衣的屏风后走去,解开腰带时,看着绣工一般的香包,心里一阵不甘,宋疏瑾要是晚来些时候,她还有得手的机会,可惜偏偏中途计划被生生扼杀,她近来是否过于倒霉了?
不过——好像她来到这里一直很倒霉。
云浅凉很是厌烦古代这种繁复的服饰,越是贵气的衣物越是讲究,加之样式差异,穿法不同,时常让人搞混了,外人眼里穿得不伦不类,且大热天的时候穿着也得里外两层的裹着,着实不喜。
好在云浅凉算是第二次穿嫁衣,又没那些头冠需要佩戴,她缓慢而艰难的把一层层红衣穿好。穿戴整齐后,云浅凉把随身那些香包玉佩挂好,捏了捏密文令,妥帖收在怀里以免丢失,一刻钟的时间被她磨蹭得彻底。
走出屏风,云浅凉不知哪来一丝侥幸,跑到密道入口处,耳朵贴着墙壁敲了敲,回应她的是一声粗鲁的声响,里面的人似乎烦躁的踢了下门,云浅凉估摸这对方大概极好接触女色,忽然被她弄那么一出,这会定是气恼极了。
云浅凉退开身子,心道:“这种事还能怪我?”
走到门前,她把门扉拍得砰砰作响,外面响起锁头与圆环碰撞的声响,随后门被推开,险些把云浅凉给撞了。
然而不待云浅凉反应,外面响起宋疏瑾冷冽的声音,“绑了。”
紧接着刚才随着开门进来的陆折对她告了声罪,用手里拿着的绳索把她给绑住了。
陆折这一套动作做的可谓是熟练,哪怕她是女子有不便之处,他的动作依旧如做个无数次般的熟练,自然地避开不能碰的位置,距离恰恰好。
云浅凉呵笑一声,“陆侍卫绑我倒是顺手啊。”
怪不得她阴阳怪气,曾经的云浅凉被奚落过无数次,被丢出去无数次,各种形式手段无所不用,而这些都是陆折“奉命行事”,自然绑出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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