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秦恒、”
贺寅听着江灼的话语,有些不适的摸了摸鼻尖,便是询问道:“世子妃是想知道秦恒为何会与世子妃的侍女有什么纠葛是吗。”
江灼柳眉一挑,她也没有看向贺寅,说道:“就算国舅爷与我的侍女有什么纠葛,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国舅爷错就错在,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到靖南王府嚣张、至于国舅爷与我身边的侍女的纠葛,本世子妃,还真管不了。”
“不过、如今慈儿是我的侍女,若是国舅爷不折手段把慈儿从身边给夺走的话,那我还真不会客气!”
江灼的声音有些轻柔,仿佛落入在大殿中人的心间瞬间融入血肉中一般,江灼抬起头,看向祁承络,继续说道:“皇上应该不会插手这件事吧,反正国舅爷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若是国舅爷硬是要去臣妇过不去,想来皇上也会看在臣妇的丈夫在漠北替皇上打江山的份上不会为难与臣妇的。”
徐贤与贺寅听着江灼的话,都是薄唇轻抿着,这世子妃什么都是先下手为强。
祁承络脸色一黑,都知道靖南王府父子去守着西秦去了,若是他这个皇帝在这个时候还在京城欺负靖南王府的女人,他是不是要被百姓的唾液给淹死?
“好、只要事情解决了,朕却不插手此事!”祁承络说的也是模棱两可,说了只要事情解决了便不插手这件事,若是没有解决呢?
江灼也并未有去抓住这些字眼,她侧身看着一脸淡然的容沙,说道:“慈儿,这件事是因你而起,我想你与秦恒之间的事情还是一次说清楚便好,还有,要去要留,我并不会强求的,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这么好的你,不要为了谁去过着自己不喜欢的日子,知道吗?”
容沙看着江灼眼中的柔光,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好,我听你的。”
祁承络剑眉相皱,这个江灼不止一次的在刷新他对女人的了解,不过区区一个奴婢而已,却是在说不要为了谁去过着自己不喜欢的日子,什么才是自己喜欢的日子?
贺寅与徐贤同样有些意外,京城中都在传江灼嫁入靖南王府后,便对江家的亲人不闻不问,江家养出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可、一个连对奴婢都这般好的女子,会对亲人不闻不问?
贺寅看着江灼的侧颜,她唇角有些弧度,神色安静,自有一股贵气萦绕,只是那双透彻的眼睛深处,怕是只有伏璟才能看到那抹笑意……
没隔多久,秦恒便走进了御书房。
待他看见大殿中的容沙时,深邃的视线瞬间移到江灼的身上,薄唇一扯,供着手:“微臣见过皇上。”
秦恒本就在大理寺呆了几日,因着没有换洗衣物,就连下巴都有了胡渣,却是没有看出他的狼狈之感,反而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感觉。
祁承络看着秦恒脸上的胡渣,又是看了看江灼身侧的女子,说道:“今日人都到齐了,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解决,国舅爷为何那日会去靖南王府,还与世子妃身边的侍女纠缠不清?还在靖南王府大打出手。”
秦恒剑眉轻佻,他不知道在他还没有来这里之前,这大殿中的人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只要一想到容沙,他头微微低着,声音有着某一种情绪,说道:“这是微臣的事情,还望皇上别插手。”
祁承络闻言,几乎要气得吐血,刚刚江灼说别让他插手这件事,如今秦恒也是来说不要插手这件事,他这个皇帝做得,就连插手一件臣子的事情,都不行了?
“秦恒!”祁承络看着自己的小舅舅,沉着声音说道:“靖南王与璟世子在边疆,漠北守护着西秦,若是朕看着你去靖南王府嚣张还不管的话,你让这整个西秦的百姓怎么看待朕!这件事情,你必须给世子妃一个交代!”
“交代?”秦恒淡淡的看着江灼,冷笑一声,“微臣为何要给江灼一个交代!”
江灼闻言,淡淡一笑,也并未有对秦恒的冷笑在意,她看着祁承络,说道:“既然国舅爷已经在这里了,皇上,国舅爷也不要给臣妇什么交代,既然都说了,是国舅爷的事情,那国舅爷就自己解决吧。”
秦恒微微细起眼眸,看着江灼,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灼微微一笑,“我的意思便是我不去计较国舅爷那日在靖南王府大打出手的事情,不过,你与慈儿的事情,必须解决。”
秦恒就这么看着江灼,他懂江灼的意思,想来容沙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给了江灼听,江灼这是让他解决掉容沙与他的事情,只是、他的视线落在容沙的脸上,说道:“我想和她谈一谈。”
祁承络脸色一冷,江灼淡淡一笑,贺寅与徐贤看好戏的模样。
容沙微微垂眸,说道:“行,我们谈一谈。”
祁承络看着江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说道:“李由,带着国舅爷与世子妃的侍女下去,让他们谈一谈。”
李由闻言,恭敬的说道:“是,陛下。”
容沙转头看着江灼,“世子妃……”
“去吧,我没事。”江灼笑着说道。
看着秦恒与容沙出去后,祁承络看着大殿中的人,说道:“都坐下吧。”
真是正和江灼的意,她早就想坐着了,便往边侧走去。
这边李由带着秦恒与容沙在御书房相近的院落中后,便说道:“国舅爷,奴才就在外面。”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容沙,便走了出去。
容沙有想过在与秦恒单独相处的画面,但是没有想到会是在皇宫中,她没有看着秦恒,声音亦然没有情绪,“有什么要谈的就速度一点吧,世子妃还在等着。”
刚刚一说完,便是被拉入有些僵硬的怀抱中,容沙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轻轻的说道:“秦恒,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我已不是你的奴,我们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秦恒唇角淡笑如旧,容沙姿态淡然,几缕长发却是落在了秦恒的手背上,他搂得更紧了,“对不起。”
一句晚了几年的三个字,容沙明明觉得她不需要这三个字,也知道秦恒并未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生来便是身份低贱,是她自己想了不该想的,或许她所有的遭遇便是她妄想的报应,她与秦恒,一个在天上高高的俯视着别人,一个却是在暗中见不得光。
听到这三个字还有轻微的颤意时,她说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活该。”
“不、”秦恒听着容沙这么平淡的声音,有些着急,“是我对不起你,你遭受所有的苦都是我的错,容沙,你回来好不好,我以为……”
容沙能明显的感觉到秦恒的声音中有着轻微的哽咽声,她神色依旧淡淡。
“我以为、没有了你,我不会在想起你,后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没有想起过你,我自以为是的把我心中的容沙给抛弃掉,我自以为是的把我对你的那点欢喜给掐死在那个晚上,可是,为什么在得知木离说见到你的时候,我是那般的欣喜若狂,待我真正看到活生生的容沙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容沙轻轻的眨了眨眼,她闻着有些陌生的味道,轻声的说着:“可是、我不想你,我们不再有什么瓜葛,国舅爷就别在说这些让我胆战心惊的话。”
秦恒双手握着容沙的肩膀,他狠狠的看着她,“你别想逃离我、我不会在放你走!我与江灼势不两立,你必须回到我的身边,跟我回去!”
容沙淡然一笑,猛的甩开秦恒的掐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秦恒,笑着说道:“你与世子妃势不两立,那你与我呢!”
“那日我便与你说过,我们相忘于江湖不好吗?再见时我为我的主子,你为你的野心,做一个从未认识的人就这么难?”
“你在怀念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纠缠不休的?秦恒啊,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若是一定要谈什么的话,那我们谈谈在景阳宫被你姐姐亲手挖去的孩子、”
“如、何、”容沙声音中有着一股浓重的戾气,目光中透露出来的是狠毒的光芒。
秦恒听到挖去的孩子时,像是被定格一般,刚刚看着容沙的占有欲瞬间消失,面前站着的女人好似隔他好远,远的他已经看不清她的模样。
容沙是在秦恒二十岁是消失在他的世界中,如今秦恒二十有六,像他这般大的人孩子都已经能到处跑了,然而秦恒还是孤家寡人,在秦府中更是没有侍妾,就连端茶送水的人都是小厮。
以往祁芷雅还没有死的时候,秦府是那般的现象,如今祁芷雅已经死了,秦府还是那般的现象,秦太后也是催着秦恒赶紧成亲,奈何秦恒每次听到成亲二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在拒绝着,他不想成亲。
在看着面前的人与他擦肩而过时,秦恒看清了容沙的面容,他看着容沙的背影,说道:“我娶你。”
前面的身影明显的颤了颤,随即便说道:“我不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