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施小计便能让江府中的女儿嫁给那个怀王。
她的视线慢慢的看向江老夫人,眼中有着某些坚定,让她嫁给一个老男人,让她成为江家的垫脚石?她嫣然一笑,“祖母发这么般大的火做什么?孙女答应你便是、反正都是要嫁人,嫁谁不一样。”
江老夫人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是浓厚,她就知道江灼识时务,“是啊,反正都是要嫁人,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反正是要嫁人,还不如嫁给对家族有利的人,这也算是回报江家养了这么些年。”
在江灼的目光停留在床榻上时,江老夫人便是继续说道:“你娘很快便会好的,毕竟可是要亲自给你办嫁妆的。”
江灼闻言轻声一笑,便是说道:“借祖母的吉言。”
江老夫人淡淡一笑,说道:“既然五丫头已经想的这般通透了,那祖母就先回世安苑了。”
“祖母慢走。”江灼微微福着身子,眼睛盯着地面上的地板。
也不知道江老夫人走了多时,江灼还是保持着那副动作,直到床榻上的白氏醒来,叫唤着江灼的名字,江灼才是回神。
就这般,江家三房的女儿要嫁给怀王的事情便是迅速的在云阳城传开。
在姚府的人知道后,便是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被关着的姚夙白,也正是这个时候,姚府也是要为姚家三公子定亲,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姚府的订婚宴上,姚家三公子不光一把火烧死了订婚的姑娘,让姚家背负一条人命后,姚夙白逃了。
就算姚家在暗中派了不知多少人,仍然是没有把姚夙白追回,姚家在云阳城闹出了这番人命的事情后,低调了许多。
云阳城的人还没有消化完姚家的事情时,从京城而来的怀王八抬大轿娶走江家三房五姑娘事情,也是让云阳城的人震惊了一把。
江家在齐北根深蒂固也不过是一介草民,更是商贾之人,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便是怀王会亲自前来迎娶一介商贾的女儿。
怀王前一日来的云阳城,第二日便是要把江灼迎娶走。
就在江灼出嫁的前一晚,江灼还在照顾着白氏,白氏自从知道江灼亲口答应江老夫人要嫁给那个老男人后,更是一病不起。
在好不容易把白氏哄入睡后,江灼轻叹一口气,才是走出房中,正是在她打算去隔壁房间看一眼江柒的时候,在转角处便是看到那一袭白衣的少年。
伏璟看着走出房中的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可知道姚夙白去了哪里?”
江灼挑了挑眉,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姚家的事情,反问道:“姚夙白去了哪里?”
伏璟见着江灼那双透彻的眼睛时,便是没有在说话,就那般的看着那一身月白色的女子。
江灼有些想笑,便是不客气的说道:“你要找姚夙白不去姚家,来江府做甚?就算是要来江府,也应该去江家大房,江家三房可真是与姚家八竿子打不着。”
江灼此时还真是没有多余的功夫来与这个人说话,想着明日便要出嫁,就觉得讽刺,与一个从未见过面,还比她父亲老的男人,娘亲病了,她还得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怕江老夫人对他们下毒手。
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带走白氏还有江柒。
伏璟看着江灼这般模样,便是从身后拿出一坛酒,说道:“要不要喝一口?”
江灼在伏璟的面前停下,眼中有些寒意,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来看笑话的吗?我与你很熟吗?靖南王府在这场戏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难道我不清楚吗?这个时候你来江府,你不会是刚从江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的吧。”
伏璟拿着酒坛的手慢慢放下,温润的眼睛有些俯视的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女,眉心轻皱,说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真当我是蠢的无药可救是吗?”江灼冷冷的看着那个眼中有些清冷的少年,她继续说道:“牡丹宴上的策论到底是怎么入怀王眼,江家又是为何能搭上怀王那条线,你别说什么京城的钱家,若是这其中没有靖南王府的手笔,我会信?”
伏璟淡淡一笑,说道:“你继续说。”
“靖南王府早就不满江家这个与朝廷为伍的家族,江家想去京城,靖南王府为何不送江家一程?或者说,在怀王与江家交入至深时,你靖南王府来个一网打尽,会不会更好?”江灼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伏璟,随即轻声一笑,“又或者,怀王与靖南王府有同样的想法。”
伏璟听着眼前少女说的话语,皱起的眉心稍稍的舒展开。
江灼继续说道:“怀王或许也是想借着这个齐北江家的手,铲除靖南王府也不一定。”
伏璟笑了,看着面前小小的女子,半是玩笑的说道:“让你嫁给怀王,还真是有些委屈了。”
江灼冷冷一笑,便是打算绕过伏璟,哪知却是被伏璟给握住了手腕,江灼眼中的冷意更是深了一层,猛的抽回手,阴冷的看着伏璟,说道:“你想做什么?”
伏璟把手中的酒坛微微往江灼面请一提,便是说道:“这是黛记老板亲自酿的果子酒,原本她刚刚来的,不过这坛酒被我给劫了。”
江灼在听到黛记老板时,眼中的冷意淡去了不少,她问道:“柳焉?”
“应该是你明日出嫁,柳焉想与你喝酒杯呢。”伏璟那张脸在这有些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格外的真诚。
江灼闻言,眼睛便是看向伏璟手中的酒坛,接过,口气非常不好的说道:“你这人还真是讨厌,柳焉来看我,你把她赶走做什么?”
伏璟还是那般的姿势,看着酒坛在少女的手中后,轻然一笑。
“你为何还不走?”江灼看着盯着她看的少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伏璟不以为然,说道:“抱着酒坛一个人喝酒?你明日可是要出嫁的人,可不能多饮。”
江灼在听到要嫁人的时候,眼中的冷意又是渐起,冷声一笑,“嫁不嫁人关你什么事、滚!”
江灼说完,便是抱着酒坛往江柒的房中走去,房门很是小心的打开,又是很小心的关上,原本江灼以为会那游廊上的少年会自行离去,只是可惜的是,并未有走。
江灼在进入房间后,便是把酒坛打开,看一眼江柒,喝一口酒,还喃喃自语的说道:“焉儿这个坏女人,来了不亲自看看我就走了。”
让江灼没有怀疑的是,这坛酒的确是柳焉酿的,因为整个云阳城,只有柳焉会酿这种的果子酒。
“柒哥儿啊,姐姐可就要嫁人了,你得好好长大,将来保护娘亲。”说着又是喝了一口。
“江老夫人想让我好好听她们的话,在怀王府中得到宠爱?”一身月白色的女子就那般的坐在床沿边上,她喝着酒坛中的酒,“他们想要的,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直到酒坛中的果子酒少了一半,少女从刚刚坐在床沿上到靠在床沿边上,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这个时候房门便被打开,一阵凉风吹来,江灼有些轻闭的眼睛微微睁开,可是怎么也看不清人影。
她是感觉到了有一个人往她走来,她抓着那人的衣襟,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