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汉人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他们蒙古人看来,我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唉,若不是师父有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鞑子的走狗。
“罗坛主听得颇以为然,火气不由得消了大半,心想这人虽然助纣为虐,却也颇有民族气节,想来他必有苦衷。那沙哑的声音不屑地笑了笑,道:“算了罢师兄,如今已是蒙古人的天下,咱们汉人即使不忿又能怎样?
我看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况且听师父说,拔贡已答应了让咱们铁拳门在登州城里开馆授徒,你想想,即使是武当、峨眉、少林这样的大门派都得躲在深山老林里苟且偷生,咱们以后却可以在这登州城大街上来去自如,想下饭馆便下饭馆,想逛窑子就逛窑子,何等逍遥快活!”
另一人却似乎毫无兴趣,只是叹了口气。那沙哑的声音见师兄不说话,便自顾自地接着道:“说到逛窑子,喂,师兄,你见了拔贡的侄子前几天抓来的那两个双胞胎美人儿没有?
可真算得上是天姿国色啊,那皮肤,那身段儿,哎,想想都他妈的过瘾。你说,拔贡的那个侄子也真是不解风情,这样万中无一的双胞胎美人,哪能一个一个地玩呢,要是落到老子手上,一定要来个一龙双凤,比翼齐飞,哈哈哈”罗坛主听他说得越来越不着边际,正感不耐,忽听身旁那人嘿嘿笑道:“看来牢里的守卫,也无非就是这两个酒囊饭袋了吧,罗大哥,你年纪比我大,让你先挑!”
罗坛主精神一振,低声道:“好,我要那个话多的!”那人道:“自古祸从口出,嘿嘿,看来以后我莫石洪也要引以为戒,别要因为说话太多而被人宰了才好!”话音未落,人已窜了出去。罗坛主哭笑不得。
心想凭你莫石洪的武功,就算话多,又哪能那么容易便送了性命?心中想着,脚下却也丝毫不停,已紧跟着莫石洪站在那两个守卫之人面前。那两人正在举杯对酌,忽然面前出现了两个黑衣人,都大吃了一惊,齐齐站了起来。
那沙哑嗓子的人立刻抄起身边的长剑,厉声喝道:“是谁?好大的胆子!”莫石洪将他二人瞬间打量了一番,不由得心头火起,原来刚才偷听他们谈话的时候,莫石洪已暗暗依照这两个人的声音将两人的模样猜测了一番。
可是亲眼所见却完全相反,他本以为那沙哑嗓子的人必是身材瘦小枯干,而另一人必是高大魁梧,但是实际上沙哑嗓子的人又高又胖,脸上留着一字胡须。
而他的师兄却又矮又瘦,与那浑厚的声音毫不相配。眼见自己估计完全错误,莫石洪登时气急败坏,骂道:“你们俩怎么长的?简直是找死!
“同时一掌向那师兄打去。守牢的二人被他这一骂弄得莫名其妙,那师兄猝不及防,回过神来的时候,掌风扑面,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已经攻至胸前,登时一凛,忙抬掌相迎,可是甫一接触,立刻暗呼不妙。
莫石洪的掌劲将吐未吐之时,内劲若虚若实,那师兄武功修为平庸,仅凭来掌的劲道判断,只觉此人功力平平,不足为虑,但是刚刚交手,那虚无缥缈的内力立刻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嘭”地一声闷响。
那人口中喷着鲜血,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了出去。那沙哑嗓子的师弟见武功高出自己不止一筹的师兄,也仅仅一个回合便被人家打得身受重伤,不觉心胆俱寒,惨叫一声,拔腿便向外面跑去。
罗坛主冷笑一声,欺近半步,探手擒住了他的脉门。沙哑嗓子大惊,急忙缩腕反扣,可是手腕还没来得及翻转,只觉整条胳膊的筋脉被一股极刚极阳的内劲直灌而入,顿时全身如遭烈焰焚身,灼痛难当,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哀嚎起来。
原来白虎分坛坛主罗如烈所修习的内功乃是西域传至中土的“极阳圣火功”江湖上传言此功来自西域波斯明教,走的是至刚至阳的路子,临敌之时真气聚于周身大穴,使得运功之人全身都如烈火一般。
那沙哑嗓子内功修为浅薄,又哪里是罗如烈的对手。罗如烈恼恨他折辱自己手下的兄弟,是以下手毫不容情,一招制敌以后,功力源源不绝地汇入掌心,化为焚身烈火,灌入沙哑嗓子的体内。
那人起初还颤声惨呼,不多时已经呼吸微弱,周身筋脉尽已焚烧而断。莫石洪走到那兀自委顿在地的师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冷笑道:“你们这些江湖败类,不思抗虏复国,反而助纣为虐,实在是死不足惜。
不过听你刚才所说的话,似乎还有点骨气,小爷今天心情不错,就饶了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那个狗屁师父,他帮着蒙古鞑子祸害我们汉人,我圣门决不会放过他,让他赶快准备好后事,待小爷将牢中的弟兄安全送回,就来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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