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小巧精致的孔雀绿釉青花鱼莲纹盘青绿可爱,当中一小捧红艳艳的樱桃熟的正好,上面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里面还留了几篇翠绿鲜嫩的叶子做点缀,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崔氏一听是雨兰送来的,看都没看第二眼,淡淡道:“喜欢就拿下去分了吧。”
秀月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她就知道这盘子樱桃送也是白送,最好的待遇就是进她们这些丫鬟的肚子,太太是绝对不会吃的,果然是恨屋及乌,都是孙姨娘造的孽。
“等等,你老子是门房上的吧,你现在就去找他,悄悄替我打听些事,要快。”
崔氏叫住正准备将樱桃端下去的秀月,细细叮嘱道:“就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外人进内院,问清楚些,不要叫人知道,还有速去速回。”
显然秀月的爹在门房这工作岗位上还是很有天赋的,崔氏很顺利的就知道了有一个善于淘胭脂的****会偶尔被大少奶妈领进去为大少奶奶做胭脂。白净秀气,年岁不大的样子,和洪妈妈举止亲密。
这时刘妈妈已经安排好了人刚回来,听了这话也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这大少奶奶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侯府偷人!”
“行了,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天真的很。”崔氏不耐烦的摆摆手。显然不想再听到那个恶心的侄媳妇。“事情都办妥了?”
刘妈妈一挺腰杆,保证道:“办妥了,太太就放心吧,都是我们房捏在手里的家生子,一溜儿小子滑溜着呢,一听是为太太办事都来了劲儿,再一领赏钱更是跑的比兔子还快,蒋府的小厮服也不难寻,奴婢又吩咐了让他们话里话外注意点,定不会办砸了。”
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刚才又有几个老太太院子里的小丫头跑来告密。就是每个都说不甚清楚,那么几个人加起来还不如夏初一个说的明白。”
“多些人手总是好的。”崔氏懒洋洋的倚在藤心扶手椅上,淡笑道:“这么长时间,老太太也该审出些东西来了。我现在就等着老太太传唤了,不知道我那大嫂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被奴才糊弄过去假不知道呢?”
没过多久,就有老太太房里的传话小丫鬟过来请崔氏。
崔氏微微一笑,扶着刘妈妈的手向庆宁居走去,既然没了顾忌,那就索性闹开了吧,这家早些分了也好。
晚上穿着官服的林远之刚刚回府,就被在门口等候的婆子引到了庆宁居。一进门他就隐隐感到不对劲,妻子崔氏眼睛肿着正在拿帕子抹泪,老太太闭着眼坐在上首,手上的佛珠捻得飞快。
大嫂和大哥满脸阴沉的站在一边,见他进来连一丝反应都欠奉,底下还跪着两个满身狼狈的仆妇,其中一个还晕了过去。
“母亲。”林远之向崔氏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迟疑着开口。
“老三回来了。”史氏听见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脸上的皱纹也深刻了许多:“老大家的说延哥儿和李氏通奸,告到我这儿来要我做主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林远之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这是多大的一个罪名也顾不得什么,利剑一般的射向范氏:“不知大嫂有何凭证。
为何说出这般陷延哥儿于不孝不义境地的话。”
崔氏的哭声也突然凄厉起来:“哪有什么凭证啊,就是那个该死的仆妇一面之词。大嫂子这是要把我们延哥儿毁彻底了才罢休啊,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延哥儿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范氏在林远之不经意间露出的官威中有些瑟缩,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的林珩之,见他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洪妈妈都挨了三十板子了,还一口咬定是奸夫是二少爷,这还不是证据,难道她为了诬陷二爷连命都不要了?”
“洪妈妈是吧,知道本官是什么官职么?”林远之气的狠了,连官腔都出来了。
“是是刑部侍郎。”洪妈妈肥胖的身躯勉力跪着,头上颈上满是冷汗,屁股上传来的巨大痛楚让她脸话都说不顺溜。
“你既然坚持是二少爷和大少奶奶通奸,那现在就和本官说说具体情形,比如幽会的地点,什么时候,有那些人接应,多久一次,能有多详细就说多详细。要是有半点对不上号,那明天就随本官去刑部见识见识那九九八十一种刑具吧。”
末了又凉凉的补上一句:“要是你等不及明天的话,本官也不拦你,不过想想你的家人吧,莫让他们受你连累。”
洪妈妈听了,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似地,最后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